第二百六十章唐罗
阳逍长年不出天山,对这江湖人物不是很熟,转头轻声问道:“花姑娘,你可知黑白双绝?”
花瑶姬小脸微红,正待答话,一旁的花湘怡却是抢了先,就听其说道:
“他们一现身我就知道了,这两兄弟人长的一黑一白,行事也是不黑不白的,前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就跑到这巫山上来落草了。”
阳逍“哦”了一声,花瑶姬白了自家师妹一眼,轻轻移步上前,与阳逍的距离又是近了一些,口吐香语道:
“这两兄弟说来也无大恶,就是行事狠辣了一些,出手从不留活口,才被人诟病,其行事来看,到是没做什么坏事。”
阳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又听花瑶姬笑道:
“阳公子是不是觉得,此二人与贵派行事有些相仿?”
听得此言,阳逍顿时一愣,转念一笑,还真是有点类同,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花瑶姬见阳逍窘境,手帕轻起,抬至唇间,巧笑倩兮、人比花娇。
阳逍见此,一下看的愣了。
不理花、阳二人调情,转过来说唐罗,趴在地上口吐鲜血,适才那一掌,已震的他内腑受伤,便是想跑也是困难,只得拱手求饶道:
“不知是黑白两位英雄,小的有眼不识真君,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白天巨剑一扛,戏耍着说道:
“放过你?凭什么?”
唐罗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直立,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四五个钱袋子,双手捧着献上,求道:
“只要放过我,镖货、银钱全是你的。”
白天冷笑一声,他十分看不惯此人,仍旧笑道:
“这些不够呀,你们这么多人。”
唐罗见事有转机,立即道:“只要放了我一人便可。”
顿时,山岳刀门众人一齐吼道:
“唐罗,你好不要脸!”
“唐罗,你个没种的怂货!”
“大师兄,不要呀,带上我呀!”
“黑白两位爷爷饶了我们吧!”
黑地将巨剑一横,一股剑气爆出,“哗”的一声,旁边一颗碗口粗树木应声折断。
立时,场面又安静下来。
白天脸色阴寒,冷冷道:“那你老婆呢?”
许冬儿一听说到自己,立即看向唐罗,却见唐罗没有看她,只见唐罗咬了一下牙,低声道:
“只求两位爷放过我,她…她…她便送于二位爷了。”
那边,许冬儿差点晕了过去,脸色气的发青;顿时,许多往事浮现心头,终于她是想透了。
不言其它,只说当年她被黑道高手掳去,便是她爹许正都心如死灰,准备放弃了。
而许君命硬是拼着全身重伤,凭着机巧,舍命搏杀了高手,将她救了回来。
她甚至还记得,许君命全身是血的抱着她说道:
“我许君命,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让小妹师受上半点委曲。”
为此,许君命在床上一躺就是数月,而就是在这数月间,她许冬儿却是被唐罗掳走了芳心;
现在想来,许冬儿只觉羞愧难当,惭愧欲死,喃喃自语道:
“若是君命在,绝不会让我受辱。”
以阳逍的功力,自然是听到这一句,脸色复杂的看着许冬儿。
花瑶姬见阳逍盯着许冬儿看,心中顿时不悦,贝齿轻咬下唇,怏怏言道:
“若是阳公子喜欢此女,不如救下她,想来她必会以身相许的。”
阳逍一听,大惊!猛的转身,一手就抓着花瑶姬的柔胰,坚定的说道:
“我一见小姐,便知此生非小姐不可,那又会对别人喜欢。”
花瑶姬被阳逍猛的一下表白,一下羞的无地自容,螓首低埋,隔了半晌才轻声说出一句:“公子。”
再言另一头。
白天没想到唐罗能如此无耻,已是突破了他的下限了,心中便已起了杀他之心,只是还想看看,这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若要放你也行,便如你适才说言,自断一臂吧。”白天想看看,这无耻之人有没有勇气自断一臂。
唐罗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被色迷了心窍呀,眼光一瞟亭子边上;
就见那花瑶姬正红着脸,被阳逍牵着玉手,看那样子,娇艳欲滴的,好不诱人。
唐罗顿时心中恨意狂起,只想着:
‘若不是你这贱人,我一开始给些随财,便就过去了,为了搏你好感,我落到如今地步,你还跟别人勾勾撘撘!!’
唐罗的表情眼神,白天自然是尽收眼底,也向那边瞧上了一眼。
其实一开始,白天黑地就看到了阳逍等三人,见三人均是带着剑,而且长像不俗;
并且,白黑两兄弟也看不出三人修为,心中早有提防,要不然也不会容忍唐罗,之前的大放厥词。
只听唐罗道:“白大侠,一切都是那穿白衣之人指使我的,我们跑镖的,那还不知随财的,你看,我这么多的银袋,便是早有准备。”
白天略略一忖,一把提起唐罗一甩,便把人丢到了阳逍脚下,接着给兄弟黑地打了一个眼色。
黑地心领神会,立即对镖局众人大吼一声:
“留下财物兵器,都给我蹲下!”
山岳刀门众人至从许君命那一批人走得走、死得死,早已不复以往豪勇,听得此言均是乖乖的交出兵器、财物。
黑白双绝来到阳逍跟前,一拱手,白天道:
“这斯说一切都是阁下在后指使,我兄弟过来求证一下。”
适才他们对话,阳逍都是尽收耳底,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微笑抬手一抱道:
“两位相信吗?”
唐罗见谎言被揭穿,立即抵赖道:
“他叫阳逍,就是他指使我的。”说完这一句,唐罗再一眼珠打转,高声道:
“他阳逍便是此镖货主!!”
好一个祸水东引!不过嘛,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并非尽如人愿。
“姓唐的,你还要不要脸!怎可胡说!”许冬儿想了很多,也悔悟了很多。
许冬儿这一骂,虽未明说,但已揭了唐罗谎言。
“啪!”的一声,黑地性格刚直,一巴掌扇在唐罗脸上,怒骂道:
“老子生平最恨你这等栽脏嫁祸之人!”
再看唐罗,先是挨了白天一巴掌,又挨了黑地一巴掌,两边脸尽皆肿起,便是口中之牙也掉了数颗;
正抱着脸躺在地上呜呜哀鸣。
“敢跟我装死狗!”黑地再次大吼一声,抬脚欲踢。
刚还要死不活的唐罗立即又爬着起来,四肢并用的向花瑶姬爬去,口中咬词不清的叫道:
“鲜子,揪窝!”(仙子救我)
花湘怡在一旁抬手凌空一拍,唐罗“啊”的大叫一声,便如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旁。
“高手?!”黑白兄弟失声一叫,双双将兵器架起防范。
两兄弟气势一运,身后同显两尊近五米高金刚巨像。
两尊巨像均是怒目圆睁、体魄雄壮,上身裸露、肌肉饱满,一个獠牙大嘴,一个闭口阔鼻,形象逼真,端是狰狞可怖。
面对如此,阳逍与花瑶姬相视一笑。
以这两兄弟的作派,既然来劫了道,并且还撕破了脸,断不会留人活口;
前番作为,不过是探听虚实罢了。
要说打,阳逍肯定没有问题,问题在于,此二人也算是变向的为自家师兄出了一口气了;
若是出手打杀了,甚是不好,而且这两兄弟作为,到很是合了阳逍味口。
当下,阳逍手中折扇一摆,身后顿起五丈之势;
一黑一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黑白相合,首尾相接,是为太极意势!
在阳逍身旁,花瑶姬也是手上一翻出现一朵青莲玉花,背显四丈高一方四品青莲。
此势一展,全场寂静。
一众山匪喽喽那见过如此高端的江湖人物,甚至有个别的都跪拜起来;
山岳刀门一众门人,也是一般无二,许冬儿虽是惊讶,还稍稍好点。
唐罗看着阳逍、花瑶姬两人时,吓得是魂不附体;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对阳逍心生杀机,还对花瑶姬有不轨之意。
黑白两兄弟见此气势,巨剑一垂,气势顿收。
势是一修为的外在显示,并非说势高者胜。
比武争斗,修为不过是其中一向,黑白兄弟两人联手威力非是一般大成高手所能阻档,便是宗师也可一战。
但花瑶姬显像四丈高青莲,这就不是寻常宗师了,寻常宗师也就是一丈高显像。
阳逍更是夸张,一显就是五丈有余,还是阴阳意势,这就真不用打了,颠峰宗师修为,只差一步便是大宗师,两个大成还打什么。
将阴阳之势一收,阳逍抬手再一抱拳道:
“两位无须紧张,在下天山派阳逍,对贤昆仲并无敌意。”
就见,黑地脸色由愁转喜,还是大喜出声道:
“你便是那‘飞仙剑’阳逍?”
阳逍略一点头,方道:“都是江湖朋友抬爱。”
白天也是高兴,再次确定问道:
“便是那一剑败赤精子,剿灭巫山八寨的阳逍?”
脸上微微一红,阳逍有些许不好意思,回答:
“正是在下。”
黑白兄弟对视一眼,巨剑一收,就听白天很是恭敬的说道:“烦请阳大侠恕我兄弟无礼,阳大侠如何证明自己是天山派的。”
阳逍微微一怔,转即就是一笑,从腰间摘下金镶红宝玉牌,递了过去,言道:
“此乃我天山派信物,还请贤昆仲一观。”
要说江湖传闻,大多不可信,便是连人物样貌也是传的神乎其乎,但有一样却是不会传错。
那便是各种传闻中,有关于门派、人物的标志性事物。
比如‘金环二郎’萧天狼,那金环便是他的标志。
又如‘天龙帮’那衣服上的金丝绣纹便是标志。
像‘梨花堂’头上的铁梨花发钗,便是标志。
照道理说,天山派最醒目的标志应是天山白袍,但江湖上穿白衣的多了去了,便不能做为专属。
加上天山派兵器多奇门,这武器也是不好区别,如此一来,便只剩下腰牌了。
要说腰牌,各门各派均是有的,但好在天山腰牌也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存在。
从七门弟子起,全是纯银的腰牌,护法弟子就是纯金的金牌,越是往上,越是贵重。
旁人一看,便知是财力雄厚,有钱没处花的人家,完全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炫富,有木有。
白绝双手接过腰牌,便见整个腰牌通体润白,入手极为油糯,牌边以纯金道文包裹,牌头更有一红晶宝石。
正面书‘玄真一脉、天山道宗’;
背面上书‘第一百零八代,天山亲传行四’。
下书‘内门长老,阳逍’
黑白双绝也算是识货之人,光这腰牌价值,就不下万银。
将腰牌恭敬递回,黑白兄弟轰然下跪,齐声道:
“我兄弟诚心归附,还望阳大侠不弃,准允收留!”
面以突如其来的这一出,阳逍有点懵,正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了看花瑶姬,后者抿嘴一笑,传音入密道:
“阳公子,可先将此间事了,再言其他。”
阳逍感激的看了一眼花瑶姬,对黑白兄弟道:
“贤昆仲请起,还是先将眼前之事解决了,我们再详谈如何。”
黑白双绝对视一眼点头,一起身,再道:
“但凭阳大侠安排。”
阳逍扭头对一众山岳刀门门人道:
“还不快走!真想死乎?”
山岳刀门一众人等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往山下逃去,便是镖货也是不要了。
阳逍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些人连货也不要了。
苦笑一下,阳逍来到唐罗夫妇跟前,此时的唐罗吓的混身抖如筛糠,往地上一扑,连声告饶求命。
阳逍冷视他一眼,低吼道:“滚!自有人会来找你。”
唐罗听得此言,再不顾忌其它,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去,其间看都没看一眼许冬儿。
见许冬儿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阳逍轻叹一声,单手虚抬,一股柔和之力将其扶起,言道:
“你也走吧。”
许冬儿福身拜谢,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问道:
“阳大侠适才所言,‘自有人会来找’,不知所言是何人?”
阳逍嘴角含笑,便道:“冤有头,债有主,那找你们之人,自然是你们债主。”
许冬儿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才转身,复又转回,语中有些许颤抖问道:
“那…那人可…可是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