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与我这样说话。”
黑衣男子怒不可遏,不少人都在等待接下来的好戏,事实上的确上演了那么一番好戏。
年轻盟主笑道。
“我当然认得你是谁,你不就是掉进锅里那颗老鼠屎?不对,我也说错了,应该说你是掉进锅里偏偏还想冒出头来的老鼠屎才对。”
“你找死。”
“你才找死。”
不等那黑衣男子出手,便有一柄带着森森杀意的刀柄抵住其咽喉。
王木生冷笑不已。
“后生,你最好别乱动,会死人的。”
原本上演的一出热血的戏码在这么一刀之后气氛降到极点。
这会客厅之中已有不少魏人欲拔刀助阵,只是刀剑到底不曾拔出来,因为这时候这会客厅外青砖铺就的整整齐齐几乎一样平整,两旁种植着冬梅的走道上缓缓走进来一行人,为首的乃是一位干枯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人,姜文太单手负后,一身裁剪的极为合身的黑袍彰宗师风范,王木生收了刀,才在不久之前几乎被王木生一刀吓了个够呛的男子也规规矩矩回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
“我还以为今天我没来得及亲自迎接各位上山,各位会心生怨念,没想到还没踏进门槛便闻大家如此热闹,看来是我多想了嘛,哈哈。”
百岁老人几乎与干尸都无多大区别的脸颊爽朗大笑,他是李沐智见到的第一个连笑起来都如此狰狞的人,他一进门王木生便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何?”
年轻盟主压低了声音问道。
“强。”
或许是觉着这么一个字形容实在太过简洁,末了王木生又道。
“很强。”
这天下高手不少,但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看得出来的高手,这等高手中以宁致远徐长今这些人物最为代表,另外一种便是看不出来的高手,这类人恐怕又以老爷子最为能成为代表,姜文太气机内敛,年近百岁走起路来依旧是脚不沾地,虽不及宁致远那般浩然正气,也不如徐长今那般仙风道骨,但姜文太胜在够内敛,任何一个人见了姜文太都会觉得这老人一定是一位绝顶高手。
能让王木生都如此忌惮,李沐智也大概晓得了这位干尸老人究竟有多厉害了。
姜文太身后乃其三子,三子之后却不见孙。
姜文太高坐中堂,论其辈分,未必能在天下如此多英雄豪杰面前称首,但作为东道主,姜文太绝对有这资格。
“今日乃年关之期,原本我家明儿定在今日大婚,不过念及诸位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还不等观看我落霞山风光一番便行此大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故才将明儿婚期延后三日,这三日也好尽我姜家地主之谊,这三日诸位尽管在我姜家休息就是,一概不用诸位操心任何事情,今日咱们只喝酒吃菜,不论江湖,不谈朝政,诸位意下如何?”
“既然姜老爷子说了话,那我等岂有不从之理?今日咱们互相有恩怨的就请暂且放下,权当给姜老爷子一个面子。”
简简单单两句话作为开场白,这顿才来落霞山的第一餐酒菜就此开始,姜文太甚至别的什么都没说,这让李沐智很是不解,搞出如此大动静就这样说了三言两语实在太不寻常,莫非真是自己想的太多?
“不着急,再等等,我们要等,说不定他姜文太也在等,至于等什么我们却无从而知,在这之前,先等司马公子回来。”
王木生到底比李沐智多活了三十多年,哪怕李沐智从小便读天下书,只因读书不如行路,读书万卷,行路万里,李沐智不见得读了万卷书,王木生却行了绝对不下万里路。
这顿饭倒也吃的像模像样,虽说酒过三巡饭过五味之后这些个魏人也互相熟络起来,互相攀谈,唯独他三个魏人依旧冷冷清清,兴许是觉得实在太过看不下去,名剑山庄如今主人孟月影便推辞了不少前来敬酒的人端着一杯酒到了年轻盟主身前。
“李公子,小女非野狗,亦非老鼠屎,不知是否能与公子再饮一番?”
这般幽默开场白让本就是女子的气宗大小姐顿生好感,不待李沐智多说什么她二人几杯酒下肚便开始以姐妹相称。
何清秀比孟月影年长,便做了姐姐。
何清秀笑道。
“我曾听说司马云救拜剑山于危难之中,并且曾在拜剑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让轩辕宏图下不了台,不知可真有此事?”
“的确有此事,说起来我拜剑山也欠下司马云一份恩情,只是这几日只见李公子四处奔波,唯独不见司马云,他去了哪里?我倒是想见见这位故人。”
“我们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不过大概是为了一个姑娘去的,那姑娘究竟是何人我们也不清楚。”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我从不曾听过司马云居然还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突然消失,缺席如此盛会,虽说今日里缺席的不只是他司马云一人,包括王长生,李老前辈,两位皇子等等一概都未现身。我至今仍不明白姜文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沐智接过话道:“会明白的,既来之则安之,在这之前安心等待就是,这……就算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没有暴风,也无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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