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时间飞逝的有些太快,大抵是因为有了喋喋不休的剑无求的关系,哪怕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婉清都被这江湖传闻其为剑魔,实则一番接触之下看起来更像是一位话痨的天生蛇瞳男子逗的捧腹不已,总听他说一些这天下以前的有趣事情,却在再度提起当初出剑冢时候遇见的那与李玉湖长的一模一样少年人时候保持了沉默。
他愣了片刻后道。
“关于那小子,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阿牛是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我们曾在黑沙漠里遇见过,只是那时候的他已不能说是他,他记不清楚了许多事情。”
时隔已久,明月再度提起此事时候还有淡淡几分伤感。
“那时候我问他是不是他,他说他不记得,我不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但不论怎样,我觉得假如你曾经见过面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不认识你,换做谁都不会太好受,你们觉得呢?”
“只是认识?”
剑无求只是有点不太相信,他道。
“那小子跟我在一起也有不少时间了,这小子绝对是我见过的一个最有毅力的人,小小年纪心思缜密,知可为也知什么不可为,能被姑娘挂念倒也是情急之中事情,想必以他的智慧,即便遇上危险也能逢凶化吉,只要还活着,总是会有见面的时候。”
翌日是一个不太好的天气,江南总是如此,天气多变。
司马云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才打开客店房门便见一道熟悉人影在门外等候。
“你昨天入夜时候离开,差不多天色将明时候才回来,能不能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干甚么坏事去了。”
李玉湖淡淡看向司马云,后者只不过随意道了一句。
“好事坏事总归是事情,既然在做事情就证明我并不是出去遛鸟去了对不对?所以能不要多问的就不要多问了,总之,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的计划。”
“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才好,有些事情固然重要,但我还是要劝告你,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非是胆识,反而会招来天怒人怨。”
“也许,不过我倒相信事在人为这几个字。”
司马云只回复这么一句话便下了楼,这不大不小的客店好似在峨眉玉清以及司马云一行人住下之后便再没了别人入住,想来就算有人打算找地方歇脚,也不会如此不长眼选择有这么多峨眉仙子的地方落下。
原本以为自己行事已是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被李玉湖看出来有问题之处,这让司马云不得不感慨,一个人活的久,果然智慧是比平常人高出一大截,这几日除了林峰破庙事情之外,其他皆顺风顺水,但水面越是如此平静,司马云便越确信这种表面平静之下的激流涌动绝非是一般的动静。
现在甚么都准备好了,至于那件被林家不惜赔上一家人性命都要守护的东西,司马云会心一笑,有些事情做了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有些事情,却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这阵东风什么时候才会吹过来呢?
司马云一个人行走在这并不算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倘若一个原本就不怎么大的地方突然有一天变得天下闻名起来,那一定是这地方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譬如林家被灭了门。
而假使一个看起来实在不见得多豪华的酒家突然引起了一个已经见惯了大风浪的男人注意,那一定是这酒家之内出现了能让这个男人也为之惊讶的人。
“我们又见面了。”
司马云看向面前这断了一臂,原本被称为春秋之后江湖第二的男子,公孙静还是那个公孙静,只是此时比起原先初见时候的风采,已经判若两人,大概是因为长途跋涉,又可能因为他本来就遇上不小的麻烦,故此以至于如今蓬头垢面的独臂公子根本没人认出来他就是被名剑山庄所昭告天下的盗剑賊。
公孙静自是没想到在此处会遇上这么一个想杀而杀不得的男人,故此在见司马云是一人前来时候眼中喜色三分,司马云以为公孙静会出剑,却没想到公孙静只是右手动了动,到底还是将准备拔剑的手换做了端桌上那盛了半杯酒的杯子。
“看来你还不至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如果你刚刚在这里出剑杀我,那你大概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死人了。”
也不等作为这桌酒菜的公孙静先邀请,司马云伸手取过桌上另一只扣着的酒杯,又从公孙静面前拿过来酒壶,先是倒了二钱流水洗了一下酒杯,随后才满上一杯酒遥敬公孙静。
“你断了一条手臂,我的手臂也差点被野狼捅个粉碎,好在我精通一点医理,这才使得短暂时间之内便复原,不过断臂肯定是不能再长出来的,之前我以为你是在名剑山庄丢了手臂,倒是没想到原来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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