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父也太过小看月儿了,以月儿的聪明才智,要是真想套取屈门秘术,又何至于借我之手呢。于是我赶忙冲进去,向师父保证月儿决不会盗取秘术。师父冷笑一声,说道:‘可笑,你这个糊涂蛋整个人都已经被这妖女迷住了,还拿什么向我保证?我让你将这妖女赶下山永不见面,你居然把她安排在我眼皮子底下住着,还常常下山私会,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我跪着向师父说道:‘师父,弟子敢以性命保证月儿不会盗取屈门秘术!弟子与月儿是真心相爱,您又何必揪着这么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而不许我们在一起?’”
擂台上一人突然一声大叫,让叶无人思绪回到现实,看了看台上,原来是一人被对方的枪刺了一下,大喝一声又冲上前去交手。叶无人无心观战,又接着想起了当年之事。
“师父听我说完之后,高声骂道:‘混账东西!你的意思是师父无理取闹、故意拆散你们这一对鸳鸯了?本来我不愿提及往事,既然话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必再隐瞒什么,’说着看了看屋中我们师兄弟三人,又道,‘你们知道你们师祖是怎么死的吗?’我们师兄弟三人以前从来没有听师父提及过师祖的事情,所以都摇摇头,师父又问道,‘那你们知道屈门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派,但也在江湖上存在数千年,为何到我这一代,堂堂一派掌门却只收你们三人为徒?而且为师不常督促你们习练本门镇门绝学招魂九诀和招魂九式却催促你们日夜习练那套三清剑阵?’我们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自入门以来便一直对此心存好奇,但师父不提,我们谁也不敢主动去问一问。师父现在这么一说,大师兄便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问师父道,‘弟子们愚钝,不敢胡乱猜想,还请师父告知。’”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一切都是拜这妖女的奸贼父亲所赐,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妖女的父亲宁一白当年曾经是我义结金兰的好兄弟!’我们师兄弟三人和月儿听后,都是大惊失色,师父又接着说道:‘想当年,我受你们师祖之命奔赴湘西,去拜会太古法师,与他切磋湘西赶尸的秘术。路过石门的时候,看那宁一白孤身一人正与当地恶霸的家丁们打斗,听围观的人说是他家欠了那恶霸地主许多佃租无力偿还,那恶霸要将宁一白的母亲拉去卖身抵债。我这一生本就最恨那恃强凌弱之徒,再看那宁一白当时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居然有如此胆气,敢以小击大、以弱击强,不由得豪气顿生,我便出手相助,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那群恶霸打散。那宁一白见恶霸被驱散,便带着他爹娘向我来跪谢,还非要把我拉到他们家里要请我吃饭。我进到他们家后,发现他一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为了招呼我竟然要将唯一一只能下蛋卖钱的母鸡杀掉,我于心何忍?于是强说要告辞,骗他们说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方才作罢。临走之时我又担心我走之后那恶霸再回来找他们寻仇,便将身上带着的五十几两盘缠尽数交给他们,让他们远走他乡另谋活路,用这点钱做点生意,好赖糊弄个温饱,待将一切安顿妥当之后我才离去。’”
“师父接着说道:‘可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待我拜访太古法师要返回屈门之时,路过公安,大街之上突然被人叫住,细看之下原来是宁一白。那宁一白一家自和我分别之后便举家迁至公安,于公安安置住所之后便重拾宁家祖传手艺,开了一家做豆腐的小店,店铺虽小但好在豆腐却是物美价廉,生意还算不错,日子也过得颇为红火。我自然也很是为他们高兴,当下便应了宁一白的邀请,去他们家的豆腐坊做客。席间,宁一白却突然跪下,说为感谢我救他们一家老小之命,愿意此生做牛做马追随在我左右。我岂能受此感谢?慌忙拒绝,岂料他们一家三口尽皆跪下,还说如果我不接受宁一白的心愿他们便长跪不起!我万般推辞却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先应了下来,但却坚决不许宁一白做我的随从,宁一白的老父亲便出主意说我二人年岁差不太多,不如便做个结义兄弟,以后宁一白再来照顾我便是以弟事兄了。我当时也颇喜欢这位有些胆气的少年,于是便应了下来。’”
叶无人整理下思绪,又接着回忆起了往事。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了他与月儿的父亲是如何义结金兰的。师父又说道:‘我带着宁一白回到师门,向你们师祖完完整整地禀报了我此行的经历,说到那宁一白,你们师祖也是心善,虽然屈门接纳外人颇有不便,但考虑他是我结义的兄弟,而且听我讲他的遭遇之后也很是欣赏他,便将他留在山上做个采买,留在我身边也遂了他们一家的心愿。刚返回师门的那些日子里,因我要将与太古法师切磋之后的心得记录下来存放在云笈洞,所以也没顾得上去管宁一白。这宁一白倒是也机灵讨巧,除了每日为我蘸笔研磨、斟茶递水之外,其他时候便在山上游玩,上山不到一个月便与你们的师伯、师叔们混熟了。虽然他不是屈门弟子,但除了屈门的不外传之秘术外,你们的师伯、师叔们也教他些拳脚功夫,你们师祖也希望让他将来也能有个一技之长,知道宁一白一个外人在山上习练功夫之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宁一白倒也是个练武的人才,如此这般在山上住了十余年之后,功夫上也有了一些成就,不亚于你们许多师伯、师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