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春赶忙抢话过去说道:“邓帮主,我们有言在先,江湖恩怨日后你们可以自行了断,却休要在这擂台上。”
因为刚刚刘长春与罗无地旁若无人地聊天故意冷落韦典,邓先对这刘长春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也不顾及刘长春是主人家,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刘护法尽拣便宜话说,那你方才还说擂台之上要点到为止呢,怎么刚刚这罗掌门那么下作地偷袭韦掌门的时候你却不说?”
刘长春被抢了这么一句,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口。罗无地看见刘长春如此尴尬,慢悠悠地站起来,说道:“邓帮主此言差矣!刘护法那么说只是作为江湖前辈出于爱护人才的目的才高呼擂台之上要点到为止,这却并不是擂台上立的规矩,邓帮主年纪不大但似乎耳朵有些不大灵光。罗某人倒觉得刘护法真不愧是白莲圣教的执刑护法,果然能严于规矩,不因来者是客就曲意逢迎有些不着边际客人的恣意妄为!罗某人深感钦佩!但既然邓帮主如此执意为韦掌门报仇,为免日后烦恼,罗某人便应了邓帮主这一场挑战罢了。罗某人知道这可能有些难为刘护法,不知刘护法可否给我们行这个方便?”
台下众人听完罗无地之言,尽皆对这台上的罗无地心生鄙夷,要不是畏惧刘长春和白莲教,早就嘘声四起了。刘长春听完罗无地这一席连维护自己顺带拍马屁的话后,心里却是倍感舒畅,笑道:“难为罗掌门理解刘某的一片苦心,刘某只是秉公执言而已。既然罗掌门都应了邓帮主的挑战,那刘某又有何不可的,这一场对战有请罗掌门和邓帮主出战!”
邓先早就等不急了,双眉倒竖,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嘴里呼呼的还不停地喘着粗气,抖了抖手中的两柄宣花板斧,说道:“罗掌门,亮出你的那把利剑吧!”
罗无地却并不搭理他,站立在邓先对面一动不动,邓先看他如此蔑视自己,心中大怒,抡起板斧向罗无地劈来。
罗无地今日上台打擂之前于这台上的局势其实早就盘算好了的,包括什么时候上台、选择谁做对手。罗无地在台下之时,遍观台上众人,唯有这韦典适合被自己利用:一来是韦典声名显赫,一把金刀威震天下,二来这韦典自视过高,罗无地料定他对自己不熟悉,自己若能将韦典击败,定然会让全场的人为之一惊。待刚刚罗无地出其不意地将韦典一招击败,果然震慑了全场,虽然大多数人是被罗无地手中的那把利剑震慑住的。罗无地也没想到手中这把今天新得来的剑会如此威风,居然一下就把韦典的成名金刀砍断,高兴之余,也暗想:场中之人恐怕只是对自己手中的利剑信服,对自己还未曾显露的功夫却并不信服,即便今日最终得了这一万两,恐怕也不能提升自己的威名。由此罗无地便假装满不在乎地自顾自饮酒,就是想摆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姿态等着台下有不服的人来上台挑战,期望自己能以功夫胜那么几场。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却迟迟没人上台挑战,不知道是不是都怕了自己手中的剑,罗无地心中不禁无限惆怅。等斧头帮的邓先上台挑战,罗无地大喜,生怕刘长春拒绝,所以赶忙应了下来。听邓先的言语、观他的行为知道这是一个冒冒失失、空有蛮力的莽夫,若要胜他并不难,但和他一招一招的对攻,就算是胜了他,恐怕也会虚耗自己不少气力,不利于后面应战,所以心中暗自筹划了一下,先要激起邓先的怒气,待乱了他的心智,取胜就不难了。
邓先哪有那么多心眼,果然中计。在他眼里,罗无地刚才的言语讽刺以及现在的迟迟不出剑,无一不是看不起他。他本就恼怒罗无地刚刚伤了与己有过命交情的韦典,此刻更是怒气冲脑,眼前对战的不再是罗无地,而是自己的心魔。邓先呜呀呀地大喝一声,仿佛失心疯一般,抡起板斧向罗无地袭来。虽然劈、砍、剁、抹、砸、搂、截招招到位,但因其不再心平气和,所以每招都是下了狠劲,三十余招过后,气力虚耗,步伐渐渐地就有些跟不上了。
罗无地不停地闪转腾挪就是在等着邓先气力衰竭,台下众人有眼尖的,高喊着叫道:“罗掌门,想用躲闪来空耗邓帮主吗?太小人行径了吧?这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此人言语一出,立时便有许多附和的,齐嘘罗无地。叶无人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二师兄这一来,不管胜负,屈门算是输的一败涂地了!
罗无地却不理会台下人说些什么,眼见着邓先已经势弱,待邓先一斧搂过去,突然收住身形,剑不出鞘刺向邓先面门,邓先大惊,忙收手回劈,却不料罗无地这是连环招,剑鞘刚刚刺了一半,专等邓先回手劈向剑鞘之时,罗无地突然将剑在空中从鞘里拔出,顺手一撩,在邓先劈开罗无地的剑鞘的同时,罗无地的剑也把邓先的宣花板斧削掉了一半,胸前也被削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邓先惊慌之下慌忙向后一跳,远远地躲开罗无地。罗无地说道:“对不住了邓帮主,非是罗某不想点到为止,实在是邓帮主这一斧头来的太快,罗某不得已,取巧借用刚刚铁笔门王鹤王少侠的手段,这才下手没了轻重,对不住了。”说罢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一闪而过,台下的叶无人看得却是真切。
邓先怒道:“姓罗的,少在这儿假惺惺!今日邓某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邓某定会登门再报今日之仇。”说着走向前,拣起被罗无地削成两截的宣花板斧,走下擂台。刚一到台下,邓先便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来刚刚在台上已经毫得力竭,在台上全凭一股不愿在罗无地面前倒下的硬气撑着,这一下台,那口气一松,脚下便似踩在棉花之上,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