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和风无恨及众大臣躲在大殿内,眼睁睁的看着带火的利箭蜂拥而至。
吱吱作响的破风声如遇而至,风无恨赶快护着众人向后退。
大殿内的木头门窗、座椅、大梁、柱子,还有悬挂在殿内的各种布的、锦的装饰品,迅速被火箭点燃,一股股火苗窜起,呛人的烟雾在殿内弥漫,众人被呛得直咳嗽。
殿内有四个铜缸,里面摆着巨大的冰块作为消暑之用,这会子已经都化成了冰水,指望这四缸水灭火是不可能的,但是缓解烟雾造成的伤害还是有些用处。
“大家拿衣服蘸了水捂住口鼻,趴在地上不要乱跑。”风无恨大喊道。
并且带头撕下衣服浸了水捂在脸上,但凡火灾,熏死的人总比烧死的人多。
众人正在忙乱,听见风无恨的指挥,赶紧如法炮制,可是烟挡住了,这火可挡不住,饶是奉天殿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也禁不住大火焚烧啊。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大殿就会被烧塌,把众人压死在下面。
“风爱卿,钱爱卿,你们的援兵呢?”小皇帝朱由检拖着徐媛慧的手气急败坏的问,一张白净的脸上沾着烟灰,看起来狼狈不堪,徐媛慧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蒙上湿布,凤冠也掉了,衣服也脏了。
皇帝小两口结婚当天就遇到这样的事,如果还等不到洞房就死掉,那可真是冤枉大了。
“陛下稍安勿躁,国公爷的三千人马应该已经到了午门外,刚才听到的炮响可能就是他们正在攻门。”钱谦益安慰着皇帝。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按理说孝陵卫和东林军的人马攻进午门不是难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杀进来,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不过这种担心不能表现出来,朱由检是个神经质的人,高兴的时候会得意忘形,受挫的时候会歇斯底里,这样的事还是瞒着他比较好。
刚才的一声炮响,风无恨已经分辨出是蒸汽大炮的声音,这说明自己人已经到了附近。
可是大炮齐鸣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发射第二次,而且午门外传来的重物锤地的巨响也很蹊跷,难道是敌人搞得什么名堂?既然指望不上午门外的援军,希望就寄托在济南方面的空降兵身上了。
风无恨把肖传龙拉到一边问:“大队还有多久才能到?”
“飞艇拖着气球飞得慢,这会又起了南风,速度更受影响,不过卑职已经派人报信去了,相信云大大人一定会速速派人赶来的。”肖传龙回答道。
火势蔓延得很快,奉天殿四周空旷,八面来风,火借风势更加肆虐,已经有烧塌的房梁掉下来砸伤人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葬身火海。
杨波在远处冷冷的观望着,李莲英也在乾清门上冷冷的观望着,奉天殿里所有人的死对于他俩来说都是各好事情,朝廷大员死掉一大批,这种洗牌来的最干净彻底,今天跳出来造反的钱谦益、白文元只能算小角色,最后的对决还是要在杨波和李莲英之间展开。
“实在撑不住了,咱们冲出去了,反正都是死,朕要堂堂正正的战死!”两路援军迟迟不到,朱由检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顾外面严阵以待的弓箭队,拉着徐媛慧的手就要往外冲。
徐媛慧的脾气倒也挺随国公爷,属于火爆类型,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剑,二话不说就要跟着朱由检往外冲。
这小俩口倒挺对脾气的,不过这么冒失的往外冲无异于送死,风无恨见状,赶忙拉住朱由检:“皇上,往后面走,咱们冲进华盖殿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华盖殿是奉天殿北面的一座小宫殿,专供皇帝上朝休息所用,两座宫殿的距离不算很远。
“好!就去华盖殿!”朱由检已经晕头转向了,来不及多想,拉着徐媛慧跟在风无恨后面就走。
奉天殿的烈火熊熊,包围在四周的士兵都被热浪烤的退后了好几丈远。
呯的一声,大殿的后门被风无依一脚踢开,一队脸上蒙着湿布,身上带着火苗,头发眉毛都烧糊了的人从里面冲出来,弓箭手们稍一迟疑,已经被他们跑出了好几丈远。
“快放箭!”督阵的东厂番子大声喝道。
弓箭手们这才醒悟过来,刚想拉弓之时,风无恨和飞行员们已经抢先开火了,一轮铅弹和射钉打乱了弓箭手们的队形,等他们缓过劲来,风无恨已经护着皇帝皇后逃进了华盖殿。
但是后面那些使节和王公大臣们还在两所宫殿之间的道路上跑着,弓箭手们毫不客气地猛射一通,将一些老迈不堪的大臣们钉在了地上。
“这样也能被他们逃了啊,你们这些废物!”听到弓箭手百户的报告,杨波勃然大怒,“拖下去斩了!换人上。”
早有番子扑上来把百户拖下去杀头,再次派出的是金吾卫的一千名刀斧手,拿的全是御林军大刀,他们的任务是杀死华盖殿里所有的人,不管这些人穿的是龙袍还是蟒袍。
一片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直晃人的眼睛,一千名刀斧手向着华盖殿扑来,乾清门上,一名内操军官纳闷地问李莲英:“总管大人,真的不救皇上吗?”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反正皇帝已经不那么老实了,就让杨波坐实这个弑君的罪名不是更好么?”李莲英一脸的漠然,太后临走前已经发了话,这个皇帝不能再用了,索性一并除了,等援军一到,正好打起为皇帝报仇的旗号剿灭东厂众人。
逃进华盖殿的人已经不多了,有不少人不是烧死就是被射死,黄金荣被两个红衫团士兵提了过来,风无恨认为他还有些价值,所以特定让两个人保护着他。
大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着,气还没喘匀,刀斧手们已经压了上来,这些兵都是身材高大的汉子,双手握住刀柄,将刀举在右肩处,齐整整的排着横队冲过来。
“红衫团!”风无恨大吼一声。
“在!”身后齐刷刷一阵回应。二十多条烟熏火燎的汉子雄赳赳的站了出来。
“随我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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