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声先至。
“我的好徒儿,居然知晓出城迎接为师了,不错!”
开口之时,不过是一个隐约可见的细小黄点,仿若有黄雀飞过漫天白雪,待到话音落下,大袖飘摇的黄衫道人已经飘忽近前。
开口之人分明是由远而近,可落下之音却仿佛始终近在耳畔,中正平和。
先闻其声,才见其人,眨眼间又再近其人。
假意送人实则下钩钓鱼的严石斗眼皮猛然一跳,方才还从容淡定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右手更是下意识得摸上了腰间刀柄。
几个月前登门冯氏府邸后着脸皮逼人捐银之时,严石斗还真抓住了一个鬼鬼祟祟之人,底下几个老手一看,发现还是名曾经上过榜文的流寇匪徒,只是这两三年来突然没了消息而已。
当时正办着正事的严石斗没多想,直接将那人丢进了县衙牢房里,等到半月个后闲来无事才想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好家伙,一审之下不得了,居然问出了三年前突然暴毙于城外一伙流寇还有余孽,而当初那伙流寇还是被人一路撵来城外山林的,还是有人驱使之下才会碰上四名半大少年的肉票。
而费心设下这场好戏的人,正是当初收随手灭掉大部分流寇,与冯明堂定下三年之后来收徒的神秘道人。
之后,正愁着满身劲没处使的严石斗索性玩个大的,特地让那名留下来盯梢的山贼,将冯明堂将要离开岐山县的消息放了出去,放长线钓大鱼。
严石斗本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武夫,才会掏空心思玩了出江湖高人收徒的手段,唬住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少年,也不过是看上了冯氏一族百年家底。
只是当看到黄衫道人远远出乎意料之外的高人风采后,对县衙兵房刑房百来号人身手知根知底的严石斗,顿时心里没了底。
底下那帮人街头打架斗殴的确个个是把好手,捉拿些毛贼流寇之类或许也能管用,可若要对付起这种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起来,就真的是拿命来填了。
也只有寄希望于从库房里翻出来的那两架床弩,攻其不备之下,能够击伤这两名一瞧就是扎手点子的江湖武夫。
冯明堂不敢正视这名当初哭着求着要拜师,如今自己却不告而别的道人,垂眉低头道:“这次估计要让真人失望了,在下将要跟随家人一同前往江南道,无法跟随真人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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