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素雅字字珠玑，李丘平哪还有不明白的，一时间默默不语，陷入了深思。

　　唐萍使了个眼色，带着东方素雅和宫琳琅轻轻走出厅外。

　　东方素雅看了看唐萍的脸色，小心地问道：“伯母，您不会怪素雅吧？”

　　唐萍先是一怔，随即会心一笑道：“怎么会，你连皇后的身份都可以舍弃，难道我这个娘亲还会这般小气么！”

　　东方素雅暗自嘘了一口气，唐萍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但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要问的。放弃帝位非同小可，即便她是真心为了李丘平着想，也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明确地说出来，此时得到李丘平至亲的承认，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太过被动了。

　　其实在众人之中，东方素雅才是最体贴李丘平的人。这倒不是说她比宫琳琅或者若雨更聪明更温柔什么的，宫琳琅和若雨的天空，除了李丘平外，还有本身执着的追求，而东方素雅自决意踏出东方家的家门以来，所有的心思就都放在了这个男子身上。

　　东方素雅说的情况，其他人也能想到，宫琳琅和若雨也不是不知道李丘平无心霸业，但二女却没有那个时间去替他筹谋，替他担忧，甚至认为，这个男子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为他操心。

　　但实际上，不是那样的！

　　李丘平很感激东方素雅的提醒，这一刻。他想了很多。

　　虽然，自己有越千年的见识；虽然，自己亦不是完全没有君临天下的冲动；虽然，自己也很想以前世的知识造福天下，虽然……

　　但自己还有一份清醒，还有一份理智，自己不能当皇帝！

　　王侯将相本无种，自己不能当皇帝的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武道的诱惑，也不是因为没有担当，更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恰恰是因为那越时代的知识，越芸芸众生的眼光。

　　这种说法很难解释，不过，这个时候的李丘平有一种很请晰的感觉，很清晰！自己若真是做了这天下之主。华夏的天空将不再蔚蓝！

　　这个，也能逆天吗？

　　众生态在眼前飞流闪，不，要克制，一定要克制！

　　……

　　李丘平推开了房门，唐萍惊讶地看着他，东方素雅却是面露喜色。

　　李丘平身上的光晕已经转为暗淡，新换的衣服被汗水浸得透湿。不过，他的目光却愈加坚定。精芒隐隐间，便如永恒不灭的星光。

　　“大哥！”

　　李丘平点了点头，“我不去江南了。”

　　……

　　次日，洛阳又出了两封急信，一封是给杭天昊和庄子柳的，另外一封则直接送到了若雨手中。

　　两封信都很简单。给杭天昊的信中写了两个字，“自决”。而给若雨的信也只有四个字。“扬州，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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