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冷哼一声,灰色的眼就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躺在脚下的小达子。
叶开长出了口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一个天才!无论演什么,就像什么。”
傅红雪怔住。
欧阳凌这时忽然走了过来,拍着傅红雪的肩,叹道:“其实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喜欢别人歌颂自己的父亲。”
傅红雪默然,欧阳凌这一句安慰他的话,此时听来却越发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般,被赵大方耍的团团转。
叶开道:“这次他演的是个一诺千金,而且消息灵通的江湖豪杰,他显然演得很出色。”
傅红雪不能不承认,这出戏的本身就很出色。
叶开道:“这出戏叫‘双圈套’,是易大经的珍藏秘本。”
傅红雪动容道:“易大经?”
叶开点点头,俯下身,从“金疯子”身上拿出了一个小本子。
用毛边纸订成的小本子,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小字:“三更后,叫人用棺材抬你来,等我说:‘酒没有人喝了’这句话时,你就从棺材里跳出来,大笑着说:‘没有人喝才怪。’然后……”
只看了这一段,傅红雪苍白的脸已因羞愤而涨红。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特别为他演的一出戏,是别人早已编好的戏,
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想到这,傅红雪忽然问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说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苍白了几分,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一字字道:“为了要除掉我?”
他虽然看似在询问,可他的语气实在是已经太过肯定,看样子已不需要别人在多做解释了。
从看到“赵大方”在树林中痛哭时开始,他就已一步步走入了圈套。
最后的终点就是一条短棍;一条足能洞穿世上任何人咽喉的短棍!
若非欧阳凌及时赶到,也许他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死人,一个咽喉上插着一根短棍的死人。
想到这,他的心不自然的狠狠的颤了颤。
小达子还躺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
丁玲琳绝不是一个好心的人,所以对于小达子她也无疑赏赐了一顿赏心悦目的鞭挞。
天色已渐渐昏暗,这是在这座茶棚中,茶棚的老板也已点起了灯火,小达子的脸在灯光下看来竟是死灰色的。
他的眼角和嘴角不停的抽搐,整个一张脸都已扭曲变形。
欧阳凌忽然将视线从小达子的身上移了开去,抬起了头,道:“这么说,想必那位赵大方也一定不是真名?”
叶开点头,道:“他也的确是假名,他的真名叫易大经,“铁手君子”易大经。”
欧阳凌长出了口气,道:“江湖中人都传易大经是一个君子,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的君子!”
傅红雪恨恨道:“这世上的伪君子本来就很多。”
叶开道:“本就不少。”
傅红雪又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欧阳凌叹道:“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那一定是有非杀不可的原因,尤其是易大经这种做惯了一辈子君子的人,他绝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冒着毁誉的危险做出这样一件事。”
傅红雪凝视着欧阳凌,他的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个易大经将会是自己报仇的线索,又或者易大经本身也是十八年前梅花庵一役的一员,想到种种,他的心忽然就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的脸、眼也都染上了一层激动。
欧阳凌深深的看了一眼傅红雪的脸、眼,就已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道:“或许你的猜想一点不会错。”
他也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已闭口。
叶开却忽然接着道:“虽然这件事,我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红雪就已经转身离去了,此时的他已没有心情在继续耗下去了。
丁玲琳却很不满意,忽然朝着傅红雪的背后,大喊道:“喂!你这人很没有礼貌耶,叶开怎么说也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傅红雪并没有回头,他拖着残缺的右腿坚定的向外走着,道:“我并没有叫任何人做这些。”
丁玲琳连连冷哼,还要再说,却已被叶开苦笑着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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