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健又道:“相信阁下一定已经猜到那尊大神是谁?”
欧阳凌眼中已冒出了光,神色微变,只是眨眼又已回复,道:“不错,你说的是马空群?”
白健笑了,道:“相信欧阳公子此刻一定想跟在下走一趟龙虎寨!”
欧阳凌淡然一笑,道:“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
白健道:“哦?不知哪里不明白?”
欧阳凌道:“你知道的的确不少,相信你也一定知道傅红雪与马空群他们的纠葛,你为何不找傅红雪而来找我!”
白健闻言,强笑一声,道:“不敢相瞒,在下,在下对傅红雪公子有些惧怕!”
欧阳凌一怔,道:“哦?”
白健道:“这一点其实也并非什么丢人的事,傅公子自出道以来刀上沾染过太多鲜血,在下只是龙虎寨一普通人罢了,又无欧阳公子这般的绝世剑技,自是心怀惧意!”
欧阳凌眼中已带起一丝笑意,道:“你是惧怕他的人,还是他的刀?”
白健道:“都不是,在下是惧怕傅公子的那双眼!”
欧阳凌道:“哦?”
白健道:“傅公子的眼中仿佛已写满了恨、带着一种仿佛来自地狱的可怕的杀意,这样的一双眼又如何能让人不恐惧!”
他仿佛是在感叹,又仿佛是在倾诉,此刻虽然傅红雪并不在这里,可是他的眼仿佛已看到了傅红雪,那双眼中带着恐惧!
欧阳凌叹息着,他突然觉得傅红雪的一生或许是可敬又可怜的,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没有什么朋友,大家看到的都是他的恨,他的杀意,却从未想过去了解这个人,只因当你想要走到他的身边去了解他的时候,那双带着恨、杀意的眼已将你推开。
欧阳凌道:“走吧!”
白健面色一喜,道:“欧阳公子已答应?”
欧阳凌道:“我该感谢你,感谢你带来了马空群的消息。”
龙虎寨是一个很小的山寨,这样的山寨在整个江湖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寨里共三百来人,每一个人本身都过着极其平凡的生活,他们喝酒、吃肉、抢劫。
这样的山寨或许在欧阳凌的心中本不该存在在江湖上,毕竟抢劫这种事在欧阳凌看来本就是恶事,但龙虎寨却也并非无恶不作,至少他们从不抢劫穷苦人。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白健才敢只身来寻欧阳凌,铲除马空群。
数年来龙虎寨一直相安无事,可自从数月前龙虎寨来了一个神秘人后,山寨就变了。
这样的变化并非所有龙虎寨的人所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们只有反抗!
当欧阳凌跟着白健来到龙虎寨时,白健脸色已变得惨白,即使欧阳凌眼神中也带着一丝不忍……
马空群已不在龙虎寨。龙虎寨里已没有人,没有一个活人。
地上的血已凝结,血泊中的尸体也已冰冷僵硬。
欧阳凌并不是没有见过鲜血和死人,但现在却也觉得忍不住要呕吐。
白健紧握着他的刀,紧握着他的手。他几乎已开始呕吐,可是他用尽了一切力量忍住。
他不忍再看,却用尽一切力量勉强自己看。这里的尸体都是他的家人、亲人——龙虎寨的所有人本就相互视之为兄弟姐妹、手足。
他恨马空群,但却从未像现在这么恨过。因为这本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马空群手段的残暴狠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凌才长长叹息,道:“他想必已发现你去找我了,所以才下这种毒手。”
白健没有开口。他不能开口,只要一开口,就必将呕吐。
欧阳凌蹲下来,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撮带血的泥土。泥土还是湿的。
陽光照不到这里,血虽已凝结,却还没有干透——这是不是因为血中还有泪?
欧阳凌沉吟着,道:“他走了好像还没有多久。”
白健忽然屈膝,砰的一声跪在了染满了血腥的地上,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对着欧阳凌恳求道:“请欧阳公子为我龙虎寨三百二十五口无辜惨死在马空群手下的兄弟姐妹报仇……”
欧阳凌脸色已经变了,沉喝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你起来!”
白健不动。
欧阳凌面色一沉,道:“你若不起,岂非是在威胁我?”
白健一怔,连道:“欧阳公子莫要误会,在下自认非马空群低手,只怕这辈子都难以报仇,只是恳求欧阳公子相助,绝无威胁之意!”
欧阳凌淡然道:“你若不起,岂非就是在威胁我?”
白健立刻就从地上站起,道:“还请欧阳公子相助!”
欧阳凌道:“你无需如此,那马空群我早晚也会取其狗命,在他手上不知还有多少无辜之人受难!”
白健道:“可是,可是如今马空群已离开龙虎寨,不知该到何处去寻找?”
他忽然又道:“这里有三条小道,都可以离开山寨,但又有谁知道他是从哪条路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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