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了?”
郑旭感应到身后有人,突然回头,就见柳若卿一脸痴呆的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太帅了嘛。
随便一个背影就把她给看呆了。
这个师父,也是个花痴啊。
“你……”
柳若卿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
郑旭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坐久了,腿麻,出来散散心看看风景。还别说,这地方风景真不错。”
“以后不准来这里。”
柳若卿一脸严肃,说完便往回走。
郑旭有点无语,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果然,女人都是没道理可讲的。
感觉选错对象了。
应该选一个理性一点的人,会更好相处。
柳若卿生气不是因为他来这里看风景,而是他刚刚那个背影让她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个黄昏。
那样的美景,那样的背影,她觉得只有她的杨大哥才配拥有,她不想心里那份美好被别人破坏。
尽管郑旭比她的杨大哥要帅那么一点点,但杨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两人回到屋里,柳若卿看了看郑旭,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告诉他。
“师父,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郑旭看出了她有心事。
柳若卿看了他一眼,就说:“下午我请大家吃饭,秦长波和其中两个堂主没去,我是想明天早会要大家同意我收你为徒的,秦长波有一票否决权,他如果不同意,这事就很难办。”
郑旭思量了片刻:“秦长老虽然有点古板,但我看他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突破口,应该是能说服他的。”
“你有办法?”
柳若卿脸上带着疑惑,显然不信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办法倒是有一个。”
郑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有纸笔吗?”
“有,随我来。”
柳若卿看他这神秘兮兮的贱笑,也没问他要纸笔做什么,便带他进了书房。
书房就在郑旭对面的房间,装修也很简单。
一张大长桌,还有几张椅子,一个书架。
书架上也没几本书。
郑旭在砚台上倒了些水,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柳若卿站在一旁看着,见他动作娴熟,想必平时也经常写字研墨。
布衣很少有识字的,就算有机会认识几个字,每天高强度的劳动,也没什么时间练字。
难道他以前是给人做书童的,专门给人研墨。
就在柳若卿脑补时,郑旭已经磨好了墨,他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拿起毛笔,粘上墨水,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会儿。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你还能写首诗出来不成。”
柳若卿好笑的撇了撇嘴。
郑旭没答话,提笔挥毫: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郑旭写一句,柳若卿念一句。
当郑旭写出最后一句时,柳若卿心绪颤动,喃喃自语:“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相思无尽处、无尽处……”
她又想起了她的杨大哥,眼中闪动着泪花。
苦等三十年,相思三十年。
何处是尽头啊!?
心里的苦,无人知。
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这首诗,写尽了她这三十年来的苦楚心酸,怎能叫她不触景生情。
“师父,你怎么了?”
郑旭见她突然失神,眼含泪花,俏美的脸上更平添了几份楚楚可怜之感。
“没事。”
柳若卿回过神,抬手擦了擦眼泪,问道:“这首诗是何人所写?”
“你不是亲眼看着我写出来的嘛。”
郑旭随口回道,将毛笔轻轻放在笔架上,将剩余的墨汁倒入墨瓶之中,动作一气呵成。
“你还真会写诗,小看你了。”
柳若卿半信半疑。
可这么好的诗句,除了当初那位名动一时的江南名妓苏小小,又有谁写的出来呢。
如果郑旭是抄的,那也只能是抄袭苏小小的。
可苏小小似乎没有写过这样一首诗。
柳若卿也是喜爱诗词之人,书架上就有一本《苏小小诗集》,上面没有收录这首诗。
难道这首诗真是他写的?
这家伙看来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柳若卿怎么都无法将一个布衣和诗人联想到一块儿。
不过,她现在也不想纠结郑旭的身世。
柳若卿想了想说:“诗是好诗,可这有什么用呢?”
郑旭早已想好了说辞,张口就来:“上午,我听你讲了秦长老和袁兰的故事,你明天将这首诗给秦长老,叫他用灵简传给袁兰,或许袁兰看了这首诗就会回心转意。”
郑旭顿了顿,接着说:“到时候秦长老欠你一个人情,他总不好意思再反对你……我们。”
他所说的灵简是由灵石制作而成的,可以远距离传输信息,功能和他前世的中文寻呼机差不多。
柳若卿微微点头:“倒是有几分道理,就怕袁兰不会回心转意。”
“我们只能赌一把了。”
郑旭的语气带着一份坚定。
“好吧,那我们就赌一把。”
柳若卿将那张纸卷好,放进了袖袋之中。
次日清晨,郑旭早早的起床。
叠被
洗漱
打扫房间。
柳若卿洗漱好,走到郑旭房门口,见他拿着抹布擦拭桌椅,就说:“有杂役打扫。”
“杂役打扫的不干净。”
郑旭笑着回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而且卧室是私人区域,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来,还是自己打扫比较好。”
“呵,你还挺注重隐私,不过说的倒也是有些道理。”
柳若卿淡淡的笑了笑,就说:“等下随我一起去早会。”
“好。”
郑旭随口回了一声,没多问。
柳若卿回房,梳妆好,从房间出来就带着郑旭来到屋外。
柳若卿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带你一起去吗?”
郑旭目光坚定:“师父自有师父的道理,做徒弟的无需多问。”
“这话说的不错,有魄力,为师喜欢。”
柳若卿抬手在他胸肌上拍了拍,然后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提着他就朝长剑峰飞去。
我去,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要不要这么粗暴。
一点都不雅观啊。
大殿内,秦长波和其他三位长老都到了。
十二个堂主,除了出差的内门二堂主没回来,其余堂主也都来了。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着,都知道今天要讨论的是什么。
虽然大部分人都支持柳若卿收徒,主要是大家给柳若卿面子。
但有秦长波这一票否决,这事就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