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阳光普照。
在这天气儿还不错的小日子里,周围四下都荡漾着清新的春意。
由于现在已经过了发放门派物资的时间,内门又变得阒无人声。
“张师叔!”苏青衣走上前去,用手指敲了敲案桌。
张师叔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是苏师侄啊!”
苏青衣不失礼貌的一笑:“打扰张师叔了!”
张师叔:“无妨,不过苏师侄此番,又是为了门派委任?”
苏青衣:“不错!”
张师叔摸了摸下巴,心中疑惑不解:“苏师侄上次下山才不久吧?”
苏青衣:“嗯!”
张师叔沉思片刻,忽然拿出一张委任,“既然这样……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对你来说,非常不错的门派委任!”
“啊?”苏青衣一愣,随即接过张师叔递过来的委任文书。
苏青衣看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张陵阳城青竹馆护院的委任状。
“陵阳城青竹馆?”苏青衣抬头看向张师叔!
张师叔眯着眼睛,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不错,陵阳城青竹馆!”
苏青衣皱了皱眉头:“实不相瞒,我总觉得张师叔对弟子与他人不同,原先我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现在我倒是可以确定了!”
张师叔闻言,那双眯着的眼睛似乎要睁开来:“哦?”
苏青衣继续道:“敢问张师叔,这种委任似乎只有主峰的弟子才能接取的吧?”
张师叔呵呵一笑,也不打算隐瞒:“不错,这确实是主峰弟子才能接取的门派委任!”
说完张师叔只是直直的盯着苏青衣,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却是不再言语。
苏青衣心头有了一丝怒意,但还是面无表情道:“那张师叔不解释解释,为何会将这委任指派给我么?”
张师叔对苏青衣的质问完全不以为然,“这难道不是苏师侄想要的吗?师叔我,只是做到了身为师叔该做的本分罢了!”
苏青衣深深的看了张师叔一眼,“既然如此,师侄就在这里重重谢过师叔了!”
“诶!你先把委任文书上名字签好,我盖上印章。你明日就可以前往青竹馆了,那边自有内门的人前去知会!”张师叔将委任状推向苏青衣!
待一切完成之后,苏青衣将委任状收入怀中,深深的看了张师叔一眼之后,才离去。
回到弟子居,苏青衣将换洗的衣物备好,整理好了之后才歇下来,回想张师叔对他的态度和门下弟子的态度,还真是相当的不一样。
苏青衣可不会相信会有什么主角光环,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原由的,不过思索了片刻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也不去多想了,反正目前为止张师叔并未对他显露出敌意,不必要太过于去深究。
…………
乐春镇,安凝儿心神不宁的拨弄着算筹,笔尖儿上的墨汁已经浸透了账目也全然不觉。
介时,店内的老伙计小四走过来提醒道:“安掌柜,张大夫说药铺的鹿茸片儿不够了!”
闻声,安凝儿才回过神来,看见眼前被墨汁染透的账目,先是一怔,随即连忙将白净的宣纸盖上去吸墨,手忙脚乱之间,才听见一个声音道:“还是我来吧!”
安凝儿闻言,抬起头来,才发现是张平安。
话说回来,张平安是苏青衣在年前从同仁馆挖墙角挖过来的一名很有实力的大夫,要知道张平安在乐春镇还是相当有名望的,自从有了张大夫这位活招牌之后,来回春堂诊治的再也不仅仅是那些打架斗狠的江湖人士了,普通百姓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想起苏青衣,安凝儿不禁的又惆怅了几分,黯然的离开柜台,安凝儿回了后院。
小四看着失魂落魄的安掌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先见苏先生离去也没见安掌柜这幅模样,真不知道东家是去哪儿了,让安掌柜担心了这么长的时间!”
张平安面色严肃的瞪了小四一眼,“药房还有十四副药在煎,你前去看着,将庆元唤出来,老夫有事寻他!”
“啊!”小四鬼叫一声,露出一脸的苦色,“张先生,您有什么事儿,我帮您做还不成么,您找庆元做什么啊!”
要知道小四性格生来马虎脱跳,而看火候熬老药可是一个精致的活儿,要他去看药房,可不是让他难受嘛!故此药房的活儿也一直是交给庆元来看,让小四在堂内给众大夫打打下手。
现如今回春堂已经招了不少伙计,按理来说似小四这种只能打下手,丝毫没有一技之长的伙计,回春堂是不再需要的,但安凝儿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考虑到当初小四是回春堂困难落魄之时招进来的,也就将就着将他当个闲人养着,留了下来。
张平安看了小四好一会儿,“庆元不会说闲嘴,你要是能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我就不找他了!”
小四如蒙大赦,一顿傻笑:“嘿嘿嘿~~~张先生放心,小人今天就装一天哑巴,绝对不再说一句话!”
张平安:……
“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嘛!还不干活去……”
小四眼中带着笑意一顿点头,去为其他的大夫去帮手。
张平安看了一眼回春堂的大门,心中感叹:『唉~~~东家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回来,苏先生撰写的那本《千金翼方》老夫还没有看到三分之一呢!不过苏先生真乃大才,居然能够写出这么多实用的药方!』
…………
同源客栈;
“咚咚咚~~~”
随着十分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一个女子打开了房门,女子脸色苍白,若有病容,肩若削成,衣着素白,却是十分合身,只见她精致的柳眉一锁:“又怎么了?”
“额~~~姑娘……那个,在下有些饿了!”
女子看着眼前这人,莫名了有些烦躁,她忍住胸口的气闷:“饿了你不会自己去买东西吃么?难道还要老娘亲手喂你不成?”
李毅舒被女子这么一呵斥,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意:“姑娘莫不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在下为姑娘买的那几副药,已经花光了在下身上所有的银钱!”
女子闻言,原本就很具规模的胸脯起伏不定,有些气急的问道:“一文钱都不剩了?”
李毅舒摸了摸鼻梁:“一文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