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滚那一瞬间的迟疑中,只见一柄闪着和这初升的太阳一样金光的刀,从前方暴射而来,径奔雷滚的胸膛。
雷滚的瞳孔都已经收缩成一个黑点,他没有闪避,也没有遮拦。
但是他的手却在这一瞬间伸出。
他竟然伸出两个手指头,想来夹住这柄疾飞而来的刀。
但是这柄刀在还未靠近雷滚手指头的时候,却已经停顿,因为杜沉非的人也已经到了,一把拖住那蹑影追风的烈日乌云刀的刀柄。
杜沉非现在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雷滚不是他要杀的人。
雷滚没有夹住杜沉非的刀,杜沉非的刀也没有击中雷滚的人。
牛犊先直到现在才完全相信,雷滚刚刚对他说的那一句话,看来完全不是吹牛,自己却常常都在吹牛。
那沈加甜只吓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提着颗心,七上八下,她根本就不想这两个人中,有任何一个人倒在对方的刀下。
因为她觉得杜沉非和雷滚,其实都是好人。
雷滚那冷峻的脸上,却竟然似乎有了一点笑意,声音却仍然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道:“好!很好!你的刀,比我的刀快。你的轻功,又比你的刀还快。不愧为‘荆湖第一刀’的称号。”
杜沉非道:“雷兄的滚风刀法,勇猛而巧妙,起伏进退自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进身似蛟龙闹海,蓄势如伏狮发威。在下佩服至极!”
雷滚却并不再回话,他不是一个喜爱和人废话的人。
他的刀已插入鞘中,转身就走,向着那与太阳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形,挺得笔直,在这朝阳的光芒中,就如同一根竖立的旗杆。
沈加甜立刻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伤心而迷茫。
杜沉非向着雷滚的背影大声问道:“你去哪里?”
雷滚道:“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他的人影很快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这茫茫的旷野中。
杜沉非看着沈加甜,道:“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带你走,保护你的安全,不再为用心险恶的人所伤害。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们回潭州。”
沈加甜立刻点了点头,道:“我已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愿意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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