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沈飞宇忽然落下泪来,叫道:“大师兄,你是大师兄!”当真喜极而泣,跪地便去扶他。林长风含泪道:“师弟,师父他老人家……”便说不下去,两人相拥而泣。沈飞宇道:“大师兄,你先起来罢。”说着扶他一齐坐下来。
沈飞宇万万没想到来这奉天教竟然寻到了从未谋面的师兄,当真心中说不出的高兴。林长风恻隐道:“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记恨我罢。”沈飞宇大笑道:“不,大师兄,师父其实一直念着你,从不曾怪你。”他这便说道:“大师兄,我自被师父收养,时常听他老人家说起过你,我问是谁,师父只是摇头不说。他曾给我们说,‘我曾收了一个徒儿,乖巧懂事,聪敏伶俐,他学武可不像你们,贪玩好耍。加之他武学领悟之高,倘若他不曾离去,假以时日,必成震惊武林的绝世高手。’当时我们听了都笑,问师父为甚么大师兄要离开,师父也不肯告诉我们。直到我十八岁那年的一天,师父将我们四兄弟唤在一起,对我们讲,‘你们四个嫉恶如仇,真诚善良,我乾坤道人没收错徒弟,今日,我便将生平绝世武学教于你们其中一人,可有什么异议?’我便问他老人家,‘师父,既是生平绝学,为甚么不教给我们大家呢,只教给一人,是否偏心了。’师父只把头轻轻一摇,‘这门功夫历来只能一人学,是你们师祖传下来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四弟又问,‘师父,既然只能传一人,为什么不传给你口里的那位大师兄呢。’只见得师父双目黯然,缓缓道:‘他不肯听为师的话,自愿离开师门,为师自然不会传授于他。今日,我便传于你们四人中悟性最高的人,可有什么异议?’我们四人都摇头。
师父便将这《九幽神掌》传给了我,而后他又说道:“你们三人我自会再传授其他厉害的武功。”过后他便又说道:“须知天下武学浩瀚之广,仲有绝世天赋,也无法尽数习得。愈是高深莫测的武学,便愈要天赋异禀来学,方有可能大成。反之,则犹如陷于淤泥,无法自拔,极易学之不得而走火入魔,重者当经脉逆乱,危及性命。你们可懂得。”我们自说明白,都晓得乃师父为开导我们。
师父点一点头,便对我说:“这《九幽神掌》不可坠入其间,须知人生一切冥冥自有定数,你不可妄求。切记,切记。”大师兄,师父临终前曾说:“他过于拘于迂腐,当时未曾传授于你,而后一直惭愧于心。””林长风半响说不出话,最后叹息道:“四师弟,师父讲得对,人生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可妄求。我当日当着师父面背弃师门,原本便学不得这武学,即便师父他老人家愿意传授于我,我也不能习之。”沈飞宇甚为疑惑,问道:“大师兄,为何这么讲?”林长风惨笑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游历天下,遇着一人,与他十分投缘,而后我自通过他结识了他的女儿,也就是蓉儿的母亲,我们一见如故,便定下终身。后来那人对我讲他想创立一个教派,见我武功高强,便想让我任教主。”沈飞宇惊骇道:“便是这奉天教?”林长风点头道:“正是,当时我年轻气盛,又遇着所爱的人,便一口答允了,后来我讲给师父听了,原本以为师父会答允我,岂止师父听了我讲的那人便摇头不允。我与师父谈了几回,他都是摇头不提此事。后来我一气之下又提出此事,说倘若他老人家不答允,我即自愿离开师门。师父当时大怒,斥责我一番。我却不为所动,最终师父叹息道:“罢了罢了,命数使然,怨不得别人。””沈飞宇道:“后来大师兄便离开了么?”林长风道:“便是如此,往后我每每念想起来,便自责惭愧,其实师父那时已有七十余岁,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却违反他心意,实乃不孝不义之徒。”沈飞宇心想:“大师兄如今也有四十余岁了,这么多年过来,想必他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师父也不曾怪他。”便道:“大师兄,你不必过于自惭,想必师父在天之灵也会宽慰于心的。”林长风自道:“二十年了,我不曾见过师父一面,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老人家的消息,其实问你的时候,我便心里想到了结果,只是实在不愿相信,更不敢去想,唉。”沈飞宇道:“师父他老人家是我们四人合葬的,倘若大师兄想念,自可以去拜见他老人家。”林长风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try{mad1('gad2');}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