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听他一说,不由一呆,焦躁道:“霍都大人,你这是何故,殷庆云已给我困在山顶,有大人相助,必定能……”后面的‘替主上消灭一个劲敌’几个字未能说出,便给霍都冰冷的眼神压下腹中。霍都冷冷道:“拔都高鹏,主上的命令你也敢违背么?”高鹏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膛上,以表忠诚,向霍都道:“主上有令,拔都决不敢有违。只是拔都不明白,为甚么要放了姓殷的?”
霍都扶他起来,温言道:“主上自有他的道理,你遵命就是www.shukeba.com。”高鹏往山顶望一眼,转过来道:“拔都遵命。”说着翻身上马,喝道:“撤。”百来之众当即随他一同撤离,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顶众人瞧见这一幕,自是瞠目结舌,分外不解,都想来了援兵,怎么反而撤退了。殷六微笑道:“吩咐下去,即刻动身撤离此地。”梅五迟疑道:“左使,这莫不是他们的权宜之计,想骗咱们下山。”殷六道:“高鹏想与我教为敌,噶尔笑笑也绝非蠢人,放心就是了。”
当下众人再无疑惑,纷纷散开收掇东西,以备及时离开。其时各人心头均想:“左使智谋远虑,早已料到如此,是以不曾应战,决不是怕了鞑子。”心中对他更为尊敬。
殷六拉过沈念卿,一齐行到帐篷里,霍思正坐在那里摇着拨浪鼓,她见二人进来了,当即将拨浪鼓塞到沈念卿手中。沈念卿对她扮个鬼脸,霍思则笑个不止。
殷六微笑道:“念卿兄弟,霍丫头,咱们走罢。”一手拉一个出了帐篷。梅一走上前,恭声道:“左使,两边阵亡的尸体都已处置妥当。”殷六道:“你吩咐下去,到了合肥境内,所有弟兄各遣回原处,以听号令。你三人跟我一同走,后面有话要讲。”
行到合肥时,天已黑尽,殷六携着两个孩童,与梅一三人寻了一家客店歇息。翌日清晨,梅一三人各自离去。殷六又带了沈霍二人,乘马车北行。不一日,已临近豫皖交界处。
行途之中,殷六决口不提沈念卿失踪之事。沈念卿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心中一直挂念这件事,是否要向殷大哥如实交待。暗道:“殷大哥待我极为真诚,我怎能欺骗他?”又想到:“梅花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这些日子所见所闻,当可以断定梅花主与那噶尔笑笑本是相识,而殷大哥又是梅花主的下属,我到底该怎么办?殷大哥是否认为我与思妹一般迷路了,所以才不问我。可是殷大哥极为聪明,我与他初时相遇,他可知晓我没有半点武功,昨天高鹏曾说的那些话,总要令他奇怪的。”忽然想到一个念头,直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不论那黑斗笠高人是不是梅花主,他总是知晓我身世的。那晚他问我九幽神掌的事,我直说没有。后面他将手掌放在我头顶,分明是想要杀了我。”他那时不经世事,自然不懂,可是自他学武以后,又经历过这许多变故,已渐渐明白一些事理。只是心头困惑那人既已起杀心,为甚么又要放了他。
霍思见他面色凝重,额头隐隐有些汗渍,问道:“念卿哥哥,你生病了么?”说着取出手帕替他拭汗。沈念卿拉着她手,微笑道:“不,思妹,我只是有些困倦了。你自己玩会,我睡一觉就好了。”不及她再说,先倒在木板上,背对着她,双目望着帘布,心道:“殷大哥,殷左使,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是否是那黑斗笠高人让你监视我,看我到底会不会使九幽神掌,有没有骗他?”这个念头在他脑中转了几遍,每次念及,只觉殷大哥似有预谋,恨不能偷偷趁他不备逃走,自此以后浪迹天涯,流浪四方。可是一想到霍思,便再也没了决心。浑浑噩噩的想了大半会,终于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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