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三个月,梁绪来了。
“你还在吃酒?”梁绪嗅到了酒味,脸上挂着失望的颜色。
“不,我在练拳。”马小山道。
“练拳?练得什么拳?”
“你跟我来。”
马小山带着梁绪来到了院子中的大树旁,树干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拳印。马小山在树旁灌了几口酒,右拳抵在树上,左手仍抱着酒坛子,双脚前后开立,闭起眼蓄起势来。
片刻,马小山一声清啸,右拳拳劲忽然吐出,重重的印在那树干上,整个拳头入木竟已有寸许。
“好!”梁绪忽然喝起彩来,“好拳!实在有趣得紧。”
“哪里有趣,难道我打的方法不对?”
“对,对极了!”梁绪朗声道,“不但对极了,这出拳的架势也对极了。”
“那你为何觉得有趣。”
“别人练着寸劲,总要保持心思空明,头脑灵活,概因这寸劲是一巧劲,需要练的人从中自行领悟。”梁绪娓娓道来,“你却把这寸劲练成了醉拳,你说有趣不有趣?”
“有趣,”马小山附和道“有趣得紧。”
“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懂,你难道要背着酒葫芦去寻仇?”
“正好我准备了一个酒葫芦。”马小山说着,从树旁的一个石几上拿起了一个葫芦晃了一晃,葫芦中传来哗啦啦的酒水之声。
“为何不再练一练呢?”梁绪好奇。
“因为我等不急了。”马小山老实回答。
是啊,马小山确实等不急了,为了复仇他已等了十年,十年来正是他身体状态上升之时,现在他二十出头的年龄,正是一个人身体状态的巅峰时期,再过几年,怕是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所以他不愿再等,哪怕他明知道,再练下去他的拳法会更纯熟,甚至可以不用喝酒。
“城中小西天的斋菜不错,应该会和你的胃口,那里的罗汉斋堪称一绝,你不妨去试试,吃饱了也好舒展拳脚。”
“你为什么总要帮我?”
“因为你虽然不把我当朋友,可我早已把你当做朋友。”
“留着你的话骗鬼吧。”
“既然你如此想,那便算了,梁某告辞了。”梁绪说着竟真的走了。
“我要走了。”翌日,马小山对紫裳说道。
“你还是要去寻仇是么?”紫裳问道。
“是。”
“这里的日子过得不舒心么?”
“和你在一起很舒心,但是一想到儒生,我就知道我总还是要走的。”
“留在这里,忘了寻仇的事情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
“因为儒生已经死了。”
“那你便走吧。”紫裳的语调变得幽怨起来。
男人如果要做一件事,那便非要做成不可,哪怕他现时的处境已不必要这样做,哪怕做了这件事可能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要下了决心,这件事就一定得做。她也不会蠢到去问马小山自己与那儒生孰重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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