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还是那条官道,还是那个羊杂碎的摊子,梁绪正坐在长凳上吸溜吸溜的唑着他的羊汤,老汉手下的刀正在夺夺的响着,一段又一段的羊肠被他切碎开来,丢进那翻滚着的大锅里,又伸手取了一块肝,仍旧夺夺的切着。梁绪唑了小半碗羊汤,忽的停下了,与那老汉道:“再给我加一碗酒”
老汉应承着,将已经切好的羊肝丢进锅里,然后转身打了一碗酒,当啷啷的放在桌上:“一碗酒两文钱。”
两个铜板已经从梁绪的手中飞出,掉进了老汉装钱的盒子里。
老汉沽了一碗酒,神色怪异的看着梁绪,然后把酒摆在了他的面前。
面前这个年轻人他不是第一次见了,这人衣着上品,武功显然也是上品,这样的人定是出身显赫,而出身显赫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求生活的品位的,上次梁绪要了羊杂碎却只喝了羊汤就可以看出一二。梁绪却不然,他先是软磨硬泡的要和一个杀了人的叫花子喝酒,然后又回到这羊杂碎摊子,仍旧只喝羊汤,更是要了一碗酒,这酒定然是劣质的酒,入口没有好酒那般绵柔,也谈不上香气扑鼻。
梁绪似乎还不满意,看了看酒,嗅了嗅,然后又对老汉说道:“今日看来也就我一个客人,老汉不如一起来饮酒?”
“老汉小本买卖,今日客本就不多,吃了酒就没有赚头了。”
“哈哈哈……”梁绪依然尖着嗓子笑着,大手一挥,又是两枚铜钱飞出,“我请你。”
“我也不会与你交朋友的。”老汉警惕着道。
“谁不知道金钱帮只与钱交朋友,谁要非与金钱帮交朋友,又不肯加入金钱帮,那他的脑子一定是吃酒吃坏了。”梁绪施施然一笑。
“你!”老汉微微一怔,“你怎么……”
“下次如果您见到一个小摊,摊子不怎么挣钱,可是摊子仍旧每天开着,似乎也不怎么在意挣钱。而更巧的是如果摊子旁边发生了命案,摊主却依然愿意卖东西给杀人的人吃,更不怕官府盘问,那么这个摊子的摊主一定是有背景的。”梁绪唑了口羊汤继续说道,“只要人有背景,就一定可以查,我恰巧在这边城有几个朋友,不是太多,查出一个人的背景却也不是太难。”
“好奇的人通常命都不长。”老汉有些难看,任谁被这么揭了老底,都不会太高兴。
“那是因为那些命不长的都不长眼,而我却不是,跟马帮讲话要用拳头,所以我就不去招惹马帮。”
“可你还是走错了路。”
“错不错只看手段,路放在那里就是让人走的。我相信用钱和金钱帮讲话,肯定是个好法子。”
“你的话太多了,绕了太多的弯。”
“因为我的问题也很多,一时不知如何问起,不如先从马帮武丘洛的手下为什么是金钱帮的人开始吧。”
“夺!”的一声老汉已经将刀子剁立在了案板上:“你知道的太多了!”
梁绪也不着恼,拿出一个银锭,用手细细把玩着,纤细的手指翻飞,逗弄得银灿灿一片,复又说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金钱帮的规矩还是懂的,颈间系一铜钱,铜钱落地人头不保,那些小厮与我动手,却是忽略了颈间的铜钱。”梁绪缓缓道,“我只知金钱帮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帮派,却不想金钱帮已经在城中各处安插了自己人,我此番前来,只是想问问金钱帮的帮主到底是何人,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倒愿意与他结交一番。”
try{mad1('gad2');}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