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势比阁楼中所见的更大,才撑起伞走出两步鞋子就已湿透,大风吹得他的头发和衣服向另一侧飞去,他的半边身子也被淋湿。他长这么大几乎从未淋过雨,这时才发现在大雨中漫步也是件有趣的事,虽然半身冰凉,心却是火热的。
茫然天地间似就剩下南宫玉和海琼两个人,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相见的,无论他们相隔天涯海角,或身份有着天壤之别,都会被奇妙的缘分带到一起,无论结局怎样,天命是否弄人,他们见面在所难免。
海琼仍在全力以赴的拯救幼苗,全无发现头上的雨点小了一些,当她准备将又一批幼苗插入土箱中时才发现一双同样泥泞的千层底布鞋。她这才吃了一惊,抬头观看,正望见南宫玉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那一刻她愣了愣,竟对视了少许,随即慌忙站起身来,见南宫玉手持雨伞为自己挡雨,而他自己全身湿透,退出两步后施了个万福,道:“不知先生在此,失礼勿怪。”南宫玉知她没认出自己,当时在布衣行只是匆匆一瞥,肯定早忘了自己的样子。南宫玉道:“倒是我惊吓了姑娘才是,雨势甚大,姑娘还是别干了吧。”海琼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泥泞,不再看他,毕竟自己已是别人的未婚妻,且能一直盯着陌生男子的脸看,当下道:“幼苗难经风雨,我必须要把它们收起来才行,不然就被打坏了。”说着将手中的幼苗栽入土箱,继续去挖幼苗。南宫玉道:“坏了就坏了,姑娘这样会着凉的,生病了还怎么干活呢。”海琼边挖边道:“鲁总管信得过我,提前支付了我半月薪俸,老李先生也待我很好,不厌其烦的教我,我且能辜负人家的信任,这些都是名贵的牡丹幼苗,值好多钱呢。”南宫玉哭笑不得。海琼又问道:“先生是谁?也是这里的花匠么?怎么没见过你。”南宫玉不愿骗她,道:“在下南宫玉便是。”
海琼这三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南宫玉的名字,吃午饭时花匠们都爱聊这位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公子爷,好事坏事都说了许多,海琼虽觉有趣,但也没想过要见一见这位公子爷,谁知现在就见着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她没有像多数人反应的那样举止无措,心情紧张,因为她从未想过要巴结南宫玉,保持平常心就能做到不卑不吭,仍然心平气和道:“小女子见过少东家。”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不含任何献媚的语气。南宫玉道:“现在可以去避雨了么?”海琼道:“雨乃自然之象,没什么可避的,小女子在老家冒雨干活惯了,没觉不妥。我的那点月俸也许在公子眼中不算什么,但对我的生活却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要对得起的这份酬劳和良心。“说完埋头继续干活,再不看南宫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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