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地过去。在云郎读到“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时,无名忍耐不住了。他站起身,用手指着云郎,大声呵斥道:“你小子到底想出注意来没有?”
云郎合上书本,看了无名一眼,慢悠悠地道:“注意是想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没等云郎说完,无名抢着问。
“不过我不能告诉你。”谭复礼道。
“为什么?”无名问。
“道理很简单。”云郎顿了顿道,“我说出了方法,咱们出去后,你还是要杀我的,我是难免一死。与其出去让你杀了我,倒不如咱们都不出去,困死在这里,我还有一个作伴的,对我来说,不是更好吗?”
“你不说老子现在就杀了你。”无名冲着云郎做了一个杀人的姿势。云郎不屑地道:“要杀你就快动手吧,早死早脱身。反倒是你,被困在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你能坚持几天?十天?八天?到时候你一定会嘴唇干,全身无力,干渴而死。”
云郎的话让无名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云郎并未同他开玩笑。可他现在除了杀云郎外,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无名冲云郎笑了笑说:“你小子现在不怕死了?我记得方才你还哭喊着让我饶你性命。”
“死?我当然怕了。”云郎道。
“既然怕死为啥还要老子杀了你。”无名“噢”了声接着道,“老子明白了,你这是激将法,要老子中你的圈套。其实你心底里还是不希望老子杀了你。”
“你错了。”云郎道,“说实话,我真的怕死怕的要命。但是,有些时候,不死比死还要痛苦时,我就不怕了。”
“什么时候?”无名问。
“现在就是。”云郎道,“被你杀了,只是一刀的事情,瞬间痛苦后就失去知觉了。如果不死,就要在这里活活饿死,或者渴死。虽然我没有饿死过,也没有渴死过。但我想饿死和渴死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云郎的话让无名感觉到了恐惧。因为他是挨过饿的,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差一点就要死了。那种将死不死的感觉,他是深有体会,不,应该说刻骨铭心。所以,当云郎再三地说他们会饿死在这里时,他害怕了。云郎瞟了无名一眼,看到他脸色苍白,浑身打颤,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云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求你了,快点动手把我杀了吧。”
“我答应不杀你,你说我们怎样才能出去。”无名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郎看着无名,狐疑地问。
无名怒了,大声道:“老子虽不是啥大人物,可说话还是算话的。”
看到无名涨红的脸膛,云郎知道无名是真的怒了。他也觉得自己方才问的有些过分。守信用是人而为人的最基本的条件,怀疑无名的话,就是变相的骂他不是人。换做是谁,都要生气的。
当然,云郎的这种想法只适合于大宋时期,因为那时诚实守信的人还比比皆是。如果云郎轮回到公元二十一世纪,他会看到满世界都是戴着人面的畜生,他会很不适应。当然,那些戴着人面的畜生也不很适应谭复礼这样的人。在他们看来,诚实守信就是死板或是痴呆;勾心斗角,反复无常才是为人之道。当社会展到这个阶段,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倒退了?
“其实我的方法很简单,就一个字。”云郎卖了关子,没有说出来。
无名追问道:“那个字?”
“等。”云郎道。
“等?什么意思?”无名没明白云郎的话。
“等人来救咱们。”云郎道。
“会有人来吗?”无名怀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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