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郝连成接到了一封密信。
送信的,是一位什么黑衣人,身材瘦小,透着几分曼妙的勾魂的神韵,身法快如鬼魅,且戴着面具,但是,郝连成还是能够判断得出来,她是一个女人。
因为她身上有脂粉的香味。
郝连成打开密信一看,不觉全身一震。信纸上写着简短的一句话,没有落款。这写信的人会是谁呢?郝连成陷入沉思。城西二十里地的枯木寺,哪里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郝连成缓缓将信收起,不管是陷阱还是阴谋,他都决定往枯木寺一行。清晨的街市有些冷清,偶尔听见担郎叫卖豆浆油条的吆喝声,除了买早点的,其他的经营店面,也都还门户紧闭。残月早已经淡下去了,淡得不着痕迹,只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这个铁面判官、第一神捕,他每天去六扇门最早,离开也是最晚,一年四季,风雨无阻,他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郝连成折回府中,牵上坐骑向西城门走去,西城门人声喧嚷,进进出出都是车马人流,已经很热闹了。
出了城门,郝连成纵身上马,直向枯木寺驰去。杨柳夹道,随风舞摆,两旁是沃野千里的农田,田埂上种着果树,新翻的泥土的清香,雀鸟欢快的歌唱,以及农人忙碌的身影,这一切,都是和美的。不多时,郝连成已策马抵达西凤山。
枯木寺就在西凤山上。
郝连成将坐骑栓在山脚下,独自拾级而上,山路幽寂,蜿蜒绵长,上面堆积着陈年落木。他推开寺们进去的时候,寺院里,也一样铺满了陈年落木,这不像是还存着香火的寺庙,十分荒凉。大凡寺院,总得有个扫地的僧人,而且,这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可这枯木寺里,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太不寻常了。
这寺庙,也是一座孤零零的建筑,斑驳的破败中,还隐隐透着曾经的辉煌。郝连城默然思量着心底的困惑,推开了朱漆剥落的门,一个形同枯木的老僧坐在蒲团上,仿佛知道他要来,缓缓睁开眼睛道:“阿弥陀佛,施主你终于来了。”老僧的身后,是一排佛像,佛像前,并无香火,只烛光还在燃着。
“你知道我会来?”郝连城打量着眼前的老僧,对方虽然剃度入了空门,枯坐了许多的年岁,但他总觉得,这一张脸,似乎很熟悉,一定是曾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呢?这个人究竟是谁?仔细一回想,忽然又觉得陌生起来,心底不仅暗自觉得自己太过于疑神疑鬼了。
“是。”老僧的目光始终低垂着。
“和尚一是目光低垂,是不敢看我?”郝连成有些纳闷,老僧为何一直低垂着目光。
“不是不敢,是看也看不见。”老僧语气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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