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依长江而立,自前朝大兴土木建了那条大运河之后,便成了中原东部的水运之中心,千商万船,繁华至极。
有人之处便是江湖,古人诚不欺我。
被扬州城的繁华所吸引而来的,可不仅是扬州知府府内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更是带来了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儿郎。
今日,扬州城城门口的广场上有些热闹,人来人往中有一裹素小女,头上插着根草标跪坐在地上。
在她身前,有着用石子所书写的卖身葬母四个大字,只是看着有些歪歪斜斜。
道路上尽是鲜衣怒马,貂裘尤物。
那些高高在上的少侠仙子,腰缠万贯的来往行商,谁会有兴趣多看一眼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花钱买个累赘,天底下可没什么人有这个闲心思。
“呵,卖身葬母?我呸。”一名脸色有些惨白的男子朝女孩身后的草席上吐了口唾沫,身后的家丁更是极其伶俐得一脚踢开了草席,露出了女孩娘亲的尸体。
因为时间有些长久的关系,那具尸体此时已然开始散发出一些恶臭。
可那女孩却不管不顾,赶忙趴在自家娘亲的身上,充满仇恨的双眼,紧紧盯视着眼前的富家公子。
她的爹是名天策军士,两年前死在了沙场之上。
依稀记得在收到爹的死讯之时,娘只是默默收下了那不足十两的碎银,和那封早就被写好,收到时已经有些泛黄的遗书。
未有细点,娘只是向那名送来死讯的驿员道了声谢,随后便将房门关了。
人命,在这个战乱不休的年代最不值钱。
女孩无法忘记本来最爱笑的娘亲,将爹的衣冠冢建好之后再也未曾笑过。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可最为恼人的是,在衣冠冢刚建好没多久,附近的那些泼皮汉子,便似是苍蝇闻到了肉味儿一般,时常过来敲门骚扰。
虽都被邻里赶走,但因为这些,娘亲的身子却一日比一日消瘦。
而就在前几日,这名家中财产可称扬州首富的周姓男子,带人闯进了她家的房门。
逼着娘亲做他的小妾,娘亲不从,他竟欲要强来。
女孩永远忘不了眼前之人的笑声,是那么的恐怖,又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小家碧玉的娘亲,第一次拿起了爹留下的战刀向那男子砍去,只可惜一个从未提刀的弱女子怎么敌得了四名四品武夫实力的家丁?
在最后关头,女孩他娘带着绝望的眼神自尽于女孩面前。而那周姓男子也只是骂了句晦气,便大摇大摆的走了,竟无一人阻拦。
“把她给我拉开。”周姓男子摇了摇折扇,显得有些不耐烦。
待到家丁将女孩拉开后,那男子才蹲到女孩他娘的尸体面前。
看着那依旧带着些清秀的脸,啧啧摇头“你说乖乖给我当小妾多好,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一样都少不了你的,非要当什么贞洁烈女。”
说着转头看向那死命挣扎却无法挣脱的女孩笑道“做娘的长得如此可人,当女儿的倒也差不了多少,你不是卖身葬母吗?我就喜欢这样的孝女,我替你葬母,你就乖乖的当我的玩物。可别学你娘,否则别怪我到时候将你娘挖出来喂野狗!”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绝望,无助,迷茫和那深深的恐惧。
还处于豆蔻年华的她,无法理解为何原本处处暖意的世界会变得如此的陌生可怕,路人很多,可有谁会搭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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