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草原上,无数在狂欢的皇甫族人突然感觉到心里一片欢喜自在,连异兽都放缓进食的动作,侧着耳朵倾听着什么。
天人境界的金睛水猿双目陡然迸『射』出两道如火炬一般的神光,照彻百里,观看到山谷内的情况,默默的闭合神光,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皇甫易看着本来明亮不定的火焰突然安稳下来,一抹天地喜悦的气息从山谷中向外扩散,也笑着点头,看来皇甫旭的底牌和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而远在玉京皇城内的人皇,在乾清宫中黑暗的大殿内,突然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那种无可抵御的力量与自身的弱小感,太过真实。
人皇将自身小团的精神意志分散出去,不论结果如何,都和主体有一丝联系,在那团精神被青龙戒指吸取之后,自然会向人皇反馈出些许信息。
“神的气息,真正的神,不是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难道那就是皇甫旭能化身天剑之体的秘密?看来天生皇者是大敌,你这个皇者的父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人皇很快平息算计落空的失落感,转而思绪转动,想着怎么对付皇甫旭和他那个天生皇者的孩子,至少在孩子降生前,他要找到扼制乃至扼杀对方的方法。
与外界相比,欢愉过后的皇甫旭与上官萍儿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之上,体味着刚才刹那间人魂离体和苍天眷顾的感觉。
……
时光荏苒,半年时间匆匆而过,皇甫旭托病,在数次拒绝人皇外出平叛的旨意后,终于还是抵不住压力,带着龙骧军所属的五万大军启程前往此世自己的起点,也就是渝州,协助镇东王姬考镇压公羊家族的叛『乱』。
至于上官萍儿,则在自己母亲的照料下,留在东皇界中安心养胎,一日日的感受着腹内孩儿的成长,一日日思念远离的皇甫旭,希冀他能在孩子降生的那天,及时赶回来。
凉州,代郡,代城城外,连绵七十里的军营中,皇甫旭身穿紫『色』貂绒大衣,腰悬玉带,呼气成冰,在黄九和神火上人的陪伴下,登上了一座高坡,远眺后方一座拔地而起的冰城。
两个月前,皇甫旭率领龙骧军到达凉州,当日飞纵千里,孤身一人前往南斗长生派,以大宗师的盖世武道,施展王子刀诀,以私怨为名与南斗长生派争斗。
刀气纵横,直接将南斗长生派的宗门一刀两断,并斩杀门派中的两个大宗师老祖,和一众宗师高层,破灭南斗长生派。
此役前后不过三个时辰,据传这一战打断了四条山脉,战场绵延千里,最后血染青天,方才落幕。
此战过后,原本只算薄有名声的皇甫旭,大名瞬间响彻北地,二十多岁的大宗师震惊天下,被誉为新一代的传奇,就连镇东王姬考,都自言,单论武功,皇甫旭还在他之上。
而原本识得皇甫旭的渝州各大小势力,也都不敢相信才不过过去短短数年,皇甫旭就从当初一个破落子弟成长到今日的境界,大呼妖孽。
覆灭南斗长生派,皇甫旭马不停蹄,赶往镇东军与公羊家族在凉州一地的战场代郡,再一次以无上神功,挫败公羊家族的大军统帅公羊封,势头一时无两,使得公羊家族攻伐节奏下缓。
如此过了两个月,双方都在对峙,竟然很少出战交手,始终维持一个和平的局势。
“主人,您在看什么?两个多月了,镇东王一直按兵不动,实在让人费解,您为什么不向他请战?”
黄九身披足有数百斤重的黑『色』铠甲,雄武的身躯如同大魔神,立在皇甫旭的身侧,疑『惑』问道,光看体型,比燕狂人还要威猛的多。
神火上人在使用朱月莽蛤后也顺利度过阴神,迈入阳神境界,成为宗师境界的上层高手,听到黄九的疑问,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摇头道,
“不可。黄统领,渝凉二州有些不大对头,曾经的马帮瞬间崩溃瓦解,还有曾通缉过我的宣威侯,在渝州『乱』起,竟然直接消失无踪,一次也没出现过,事情实在太过诡异。
还有最关键的是镇东王的态度,黄统领,你是军中大将,想必比我更清楚镇东军的实力,明明有实力驱逐公羊家族的叛军,为何按兵不动?这些都是疑点。”
北地的风,凉而干,就像一团团被冻成一团的飘絮,砸到人的身上,皇甫旭虽然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修为,体表无恙,但心灵上仍感觉冻得发慌,这是自然之力,造化运转,非人所能抗衡。
“上人说的不错,镇东王肯定有问题,我甚至怀疑整个东北八州,都有些不太对劲,还有,我们不来,蛮族公羊家族联合与镇东军打的热火朝天,我们一来,不但公羊家熄火了,蛮族王庭也偃旗息鼓,和大军保持一个安稳平和的关系,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当日一战,我虽击败公羊封,但镇狱刀气狂猛无俦,威力宏大,再来四个同阶别的大宗师布下刀阵,足以将我牵制,你们觉得公羊家族找不出四个大宗师吗?”
虽然公羊家族被外界认为是最弱小的世家,甚至只能占据最贫瘠的渝州,但有件事要搞清楚,最弱小的世家也是世家,和最强的姬家是一个级别的存在,这样的势力,别说四个大宗师,四个天人都未必凑不出。
单靠镇东王府,也许能抵挡住公羊家族的攻势,但在蛮族王庭同时进攻的情况下,只派自己一只龙骧军增援,根本是杯水车薪,对战局没有影响。
“也许,这渝州凉州根本就是一个大漩涡,是一个陷阱。看起来打的热火朝天,实际上都在一个可控的范围,甚至伤亡都不大。
人皇老谋深算,未必算不到这里的局势,将我扔到这里,其心险恶。”
不过皇甫旭并不担心,自从人皇算计他,还有大致猜测到家族的谋划,他对大雍的局势如何根本不关心,一个早晚要覆灭的皇朝,局势在崩坏能到什么地步?
与其费尽心力的打生打死,不如大家和和气气,静观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所以他才听之任之,镇东王他们也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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