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平拄着拐杖一步一晃的走进巡察府总部,按说徐泰然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在家修养,但是这才半个月,他就闲不住又回到了府里。那次行动失败之后,云州的节度使团对巡察府的表现很不满,在朝上不断发难。巡察府总指挥使轩辕铮是在朝上受尽了冷嘲热讽,甚至有人上奏要取缔巡察府。但半个月过去了,巡察府依然是老样子,只是府内的巡卫们开始更勤的练刀了,这还一大早,沈子平就看到演武场上数十个巡卫拿着木刀相互对练了。
刚进府没多远,就见张威和肖凌玊抱着几卷卷宗走了出来,沈子平夹住拐杖一礼,肖凌玊上前一笑:“沈兄身体如何了?”沈子平看了看张威,对这肖凌玊说道:“沈某这次真是把脸丢到家了,阴沟里翻了船,不提也罢!二位这是...?”张威说道:“徐大人叫我们过来商讨如何处理鬼蛇的问题,这刚收到的风,我和凌玊过来看一下。”
沈子平点点头,似是知会,便不再多谈,径自向府中走去,肖凌玊偏过头看了看沈子平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挥刀对练的二所巡卫们,对着张威说道:“我们一直以为巡察府准军事化的管理足够使我们在城卫战中取得巨大的优势,实在没想到敌人居然...沈兄这次应该受了不小的打击吧?”
张威点点头:”是啊,行动失败与否难以避免,只是损失的代价有点超乎我们的想象了。“肖凌玊抱着卷宗边走边说:“若是徐大人给的资料没错,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办法应对了,今天又有的忙了啊!”张威舒展眉头轻轻一笑,对肖凌玊说:“那就加快速度整理,入夜了我请你喝酒,揽雪雅居,不见不散。”
张威坐在窗边,这是揽雪雅居的一间厢房;这是家很安静的酒坊,老板也是安安分分的隐城人氏,在这里往来的都是些家境不比顶级豪门的贵族或是喜静却好酒的官员。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家酒坊的醉雪阁,因为每逢夜晚临窗可看明月海景,他本是好静沉稳之人,而这家酒坊是上三街中难得雅致之地,且价格也算得上公道。
肖凌玊还没有到,他便已然独自饮尽了一小壶梅酒了,桌上放着几碟虾蟹鲜蔬之类的精致小菜。看着海上航船的点点灯火,嗅着海风中淡淡的腥咸气息,张威似乎觉得这样的等待一点也不难熬。
竹子编的门被拉开,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从外面滑了进来:“张大人,你怎么喝酒不点灯啊?”
张威这才回过头微微一笑:“怎么这么久,再不来这好酒可全让我喝没了。”说着还是将烛光挑亮了些。肖凌玊在门口脱下长靴,盘膝坐在榻上,拿过酒壶先倒了一杯饮尽,双眼一亮便又倒了一杯。“嘿嘿,怎么样?虽说是梅子酿的酒,但这酒就适合伴着月光共饮。”张威似是已然有了点酒意,稳稳靠在背后的靠枕上说道。肖凌玊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几箸小菜:“张大人很少请我喝酒啊,这地方我还真是头一次来,在花界上开这么一家酒坊...这里应该很贵吧?”
张威难得没了白日里的严肃:“我认识的凌玊可不是这样重视身外之物的人,你那把剑似乎很不错,能当不少钱吧?”肖凌玊咧咧嘴:“张大哥就不要开小弟的玩笑了,这把曳光可是我师父传的!”张威自饮了一杯,舒服了叹了口气:“是啊,你最早跟我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人,一把剑而已啊...今天查的情况怎么样?”
肖凌玊似乎也开始喜欢上这种沧海伴明月,美酒伴佳肴的舒适慵懒的气氛,也换了个很懒的姿势往靠枕里缩了缩:“这个所谓的鬼蛇应该是幽州出来的刺客集团,还不是前朝余党想复国的一档子事,真的以为杀几个大官就能扳倒叶朝么?不过张兄你好像也是前朝的旧官,难道对这些人没有什么想法吗?”张威也不恼他这句调笑,探出身子拿过酒壶:“我一介武夫,又不领兵沙场,只不过是个帝都的治安人员而已,朝代什么的与我有何关系,民安才是我张某所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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