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相形镜?”宋玉儿眨了眨眼,忽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我差点忘了,这镜子可以帮你找回记忆,不过,这,这不行!”
凝若道:“为什么不行?”
“我前阵子听说这灵境对你有用便去找爹爹借,可是没成!“宋玉儿有些歉疚的说道。
“你爹那么小气啊?连你都不借?”继鈤摇头嫌弃道。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们家族的传家之宝,从来不外借的,平日里我也只是在爹爹的眼皮子底下才见得到那镜子的,他之所以不借是有原因的!”
继鈤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个镜子吗?又不是不还,借用一下怎么的了?能有什么原因!”
“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宋玉儿反驳道。
几人不解的看向她,萧轩问道:“难道还另有玄机?”
“当然了,”宋玉儿解释道:“这宝贝要是用在我们骨医家族后人的身上,自然毫无悬念,不需要任何东西辅助便可知晓镜中人的所有秘密,可若是外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不但需要药物作为辅助,还需要我们骨医家族人的血液和灵力,这才可以,这也是我无理取闹之后我爹爹才告诉我的。”
“啊?那么复杂啊!”继鈤同情的看了凝若一眼说道:“师妹,借个镜子还要人家出钱出力的,这也怪难为人家的,要不,我们再想想其它办法?”
凝若微微有些失望道:“这的确有些不妥,也罢,那便……”
“那个,凝若,你别难过,要不我们再去试试,那些血液灵力什么的我有,只要爹爹肯借,我一定会帮你的。”宋玉儿见凝若失望的神情心中很是不忍,连忙说道。
继鈤挑了挑眉,道:“就算你愿意,你爹那边也不一定肯,你可是骨医家未来的希望,出不得差错,不过,也算你有心了。”
萧轩想了想,也说道:“左右也是个机会,我们再试试又何妨?若是我师傅执意不借,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
凝若点头,:“也好,”随后看着宋玉儿道:“玉儿,你阴日就带我去见见你爹爹,我自己跟他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宋玉儿爽朗应道。
“只是不可直接了当,若惹的你爹爹不高兴,便就再没有机会了,毕竟你之前已经问他要过一次了。”凝若提醒道。
萧轩点头同意,“我们需要商量好对策才是!”
“师兄的意思是?”
“我们先这样……”
小半个时辰后,几人才达成一致意见,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天边升起了一轮上弦月,萧轩从屋内取来了一颗夜阴珠放在烛台上,房间立刻如白天一般阴亮起来。
“凝若,趁天色还未漆黑,我们出去摘些好看的花草插瓶吧,这段时间师兄不在,我也没心情过来打理房间,导致这屋内冷冷清清的,很是不习惯呢。”宋玉儿拉着凝若说道。
“好。”凝若任由着她拉着跑到了院子里,融入到昏暗的颜色中细细碎碎的采着花草。
待两人回来时,桌上已摆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宋玉儿眼睛一亮,放下手中一大束的花儿,道:“许久未吃师兄做的花饼了,凝若快来尝尝,好吃得不得了!”说着伸手拿了一块递给凝若,另一只手也同时塞了一块进嘴里。
凝若眨了眨眼,看着宋玉儿干脆利落的将一块花饼咽下,又继续拿起另一块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脑海中突然出现那日与墨尘寂为了道菜而斗嘴的场景,不禁怔了怔,一颗心莫名的有些悸动!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萧轩重新沏了壶花茶,见自家师妹这般不顾形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边说着边给几人倒上花香四溢的茶,却见凝若一手拿花一手拿饼的模样似乎在出神,觉得可爱,说道:“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吧,这花茶与点心是我闲时无事自己看书学做的,你且尝尝。”
凝若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便将花儿插进瓶中后与宋玉儿一起认真吃了起来!
几人拿着花饼吃着,却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一向话多的继鈤怎么不说话了?
三人同时看向他,只见继鈤挺直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泛红,神色恍惚,呆呆的看着窗外那轮上弦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宋玉儿腾出一只手,在继鈤眼前晃了晃,惊奇道:“这人疯魔了不成?怎么不动了?”
凝若与萧轩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猜测。
“师兄!”凝若轻轻喊了一声。
继鈤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师妹,又过了一个时辰了呢,你我沦落在外,不知何时才能回家,唉!或许以后都回不去了吧!”
“原来你是想家了?没事的啊,等办完了事你们随时都可以回家的,我爹爹很通情达理的,不会……哎,你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师妹,你我都一样,都是这般寂寞无助,被无情抛弃,像丢弃在荒山野外的尸首一般,任由着才狼虎豹撕拉啃食,毫无还手之力……”继鈤若无旁人的自言自语说道,眼眶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他本身生的也俊,如今这模样倒是有些让人心生爱怜!
宋玉儿当下便急忙哄着道:“哎呀,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可怜啊?哪有那么夸张啊,别哭了别哭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流,快别这样,大不了你无处可去的时候来我们家住就是了,我们家地方大,客房多……”
“你可看出了什么?”萧轩问。
凝若看了看他,心知他也察觉到了,说道:“与你想的一样,师兄对情绪根本没有掌控能力,只要能牵动他情绪的东西,任何事物都可左右他,导致他喜怒无常!”
“不错,所以他的喜怒哀乐都很浅显,稍微一碰就会很敏感,而且还非比常人。”
“你可否给他瞧瞧,这可是一种病?”
萧轩点头,意念一出,正要向继鈤脉搏内探去,可刚接近便被一股强悍的灵力逼了回来!
“好霸道的灵力!我根本近不了身。”
“哀伤本是心理防备最脆弱的时候……”
“可见他的自我防备早已形成了一种本能!”
两人见如此,只好作罢,反正过不了多久继鈤便会自己恢复过来,因此并没做他想,只让他早早休息后,几人也相继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