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心满意足自临江宫退出来时已是三更时分,他不回香玉山安排的住所,而是借着微弱的星光一个人跑到江边,躺在一处沙滩地上,听那涛涛江水拍打入岸的声音,只觉自进入大唐始此刻才是最得意最享受的时刻。什么宇文阀、独孤阀都在他的算计之下靠边站去。只是猜不到杨广为什么对长生诀如此着紧,甚至还哭出声来,莫非这其中令有隐情。沈旦思了一会,也不得要领,只好不去作想。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星月,自言自语道:“张无忌,你在那个世界还好么?”隔了一阵,又道:“芷若妹妹,是不是偶尔有时候你也会想下我呢?”转而叹了口气,道:“你心里只有张无忌,便从来没有过我沈旦,是也不是?你虽然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知道你心里仍是放不下你的无忌哥哥。”叹了会气,继续自语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黄华仙人与黑叟的赌约,我只是他的棋子,我只是棋子,可是人就是那么渺小,在神面前,人类就只是一款游戏中被操作的角色。虽然我是棋子,可我要做一个与命运抗争的棋子。纵然我献的计策有伤天和,纵然在今晚之后会有无数的尼姑因而坠入悲惨的命运,可是我不后悔,我没有退路,我没有退路,只有这样,我才能回去,回我的现代社会,我早已厌倦了古代这种日日刀头舔血的生活,我不想杀人,却是不得不杀人,黄华,你是那么高高在上,你可曾听见我对你的不满?”
次日一早,沈旦自沙滩爬起,打算去找云玉真,让她回帮押送四十万两银子过来。四十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是十次盐船的利润,是目下沈旦三分之一的家当,但他毫不可惜,觉得用四十万两银子收买骁果军心非常值得。他是东海霸主,江南道讨捕大使,日后生意做开,会有使不完的银子。
到了城内,来到独孤盛的府中,门人通报之后,云玉真、香玉山、萧环、独孤策几人迎了出来,独孤策走在前面,率先朝沈旦拱手道:“沈兄真是高明,一夜功夫令宇文阀兵权尽失,自己更是升为江南道讨捕大使,真是可喜可贺。”香玉山、萧环亦是作礼称贺。最后云玉真施了个下属礼,露出一副崇拜的神色,道:“见过帮主。”沈旦摆摆手,也不进屋,就在外面对云玉真道:“云副帮主即刻前往总舵,令游秋燕、凌志高带本人十八骑、三千沈家军护送四十万两银子即来江都,云副帮主留守余杭,不得有误。”云玉真露出万分吃惊的神情,讶道:“帮主,四十万两银子?这不是小数目,是不是考虑一下?”沈旦沉声道:“怎么,本帮主的话都不听了,四十万两银子自有它的用处,速依令而行。”云玉真只得躬身领命去了。独孤策见了,脸色略显尬尴,这云玉真本是他的人,以前也只听他的吩咐,此际反而在他面前听旁人号令,神情自有些不自然了。香玉山道:“沈帮主好大手笔,如此一来整个骁果军恐怕都会对沈帮主心存感激,这一招果然妙极。”萧环双眼迷离,瞧着沈旦道:“沈大龙头处处透着神秘,奴家始终想不明白,仅凭一个长生诀,圣上又怎会撤去一向宠信的司马德勘而换上并不起眼的沈光呢。”独孤策露出嫉妒的神色,旋而恢复平常,道:“这就是沈兄的奇妙之处了,往往能将不可能的事情化为可能,就像李密伏击张须陀一战,明明张须陀必败无疑,却也因为沈兄的出现,而转败为胜,解了荥阳之围,如今李密不得不依靠金堤关防守张须陀的攻势。”沈旦淡然一笑,道:“如今宇文阀没了兵权,不足为虑,贵阀大可拉拢沈光投其所好以示结交,可别让宇文阀占了先机。”独孤策点头道:“那是,多谢沈兄提醒。”沈旦道:“此事即了,我想去别处走走,独孤兄、二位,请自便。”说罢,头也不回离开独孤府。香玉山瞧着沈旦离去的背影,对独孤策道:“沈大龙头果然不愧为‘趁人之危’这四个名号,这次长生诀本来应由贵阀献给皇上,途中却偏偏给他碰个正着,云帮主及我等碍于此人的威势不得不让出长生诀,还望贵阀勿要怪罪。”这句话存心挑拔,萧环视了香玉山一眼,顿时明白香玉山是怕沈旦与独孤阀联盟于他巴陵帮不利,更且沈旦在船上放出话来要取巴陵帮二当家萧铣的人头,香玉山有此话语也就不奇怪了。只听独孤策道:“哼,这事自然怪不了香堂主,但这人武功即高还是不要轻易开罪的好,我方也是极欲结交此人,家主甚至有与他联姻的打算。”香玉山一惊道:“什么,联姻?难道是贵阀的独孤凤小姐?”独孤策道:“除了凤妹,还有谁能配得上此人。”说完,掉头回门内去了,留下香玉山与萧环在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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