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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茗芳小筑

疯道人 老窝瓜 2500 2021-12-01 11:18

  三chun不如一秋忙这话不假割田嗮场推磨碾粮打坯盖房。*..**忙的人像螃蟹走路都打横。

  这是天老爷给定下的规矩农民就是这么活法。

  街的人少了茶馆里的人更少只有几位走路拄着棍撒泡尿会哩哩啦啦需要一盏茶时间的人。

  他们是老人是一些很特殊的老人老人们手里拄着的棍本来是可有可无因为他们并没有真的到了没有东西扶着走不了路。在家里那个棍只是被闲置在某一个角落只有老人出门时才会被派用场哪怕是只在大门口站一站。

  手里的棍和叫花子手里的棍不一样那根棍叫杖不是大街常见的竹杖和藤杖是yin沉木地价格不菲。

  老人们站在茅厕里的时间比坐在茶桌边还长就好像到茶馆的主要任务是撒尿花钱撒尿。

  买得起yin沉木建不起茅厕穿得起绫罗绸缎买不起茶叶您信吗?

  这些都不是老人来这里是因为在家里寂寞尽管家里有婆娘有的还不止一位。家里有儿女还有儿女的儿女他们还是觉得寂寞。

  他们不屑于蹲在墙根与穿着土布老者为伍穿着邋遢不说老者们洗脸不用胰子团饭后也不漱口牙齿有厚厚的牙垢有时还会在某一个人张嘴说话露出缺牙处青菜的残渣。一打嗝儿一股难闻的味让人回避不及。尽管他们自己打出的嗝儿也并不是香的。

  这些人身不带丝巾流出鼻涕用手一抹有的身边还带着孩子吵吵闹闹地。

  更让人受不了的蹲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地而坐。到了饭口两手拍打拍打屁股走人尘土四散开来不管他人的感受。

  茶馆多好房屋宽敞窗明几净白墙如雪隔着窗可以观看城门进进出出的行人。

  茶桌摆着jing致的瓷器、陶器两种茶具客人可以根据自己对绿茶和乌龙茶不同喜好选择茶具。景德镇瓷器釉体明亮让人心里通透。宜兴紫砂透着浑厚。不喝茶心里都会暖暖的那就一个温馨。

  坐在太师椅屁股下是编织jing细软软的蒲团享受着专业茶师伺候。心里就剩一个美!

  茶馆是南门外独此一家客人不仅仅是老街坊还有南门里的城里人有的还要坐着轿子过街穿巷才能出城门来这里。

  城里并不是没有茶馆。也许一出家门就是可是他们偏偏要来这里只因为‘乐意’。

  这家有什么特别老人们为什么对它情有独钟?

  茶馆里有女人。家家茶馆都有女人这也算不什么特别。

  特别的是女人模样特别好看。就像年画下凡的仙女皮肤细腻白净的就像出水芙蓉。女人腰身倩倩善舞。还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口好曲声音软软的甜甜的。

  这在苏州、杭州和南京算不了什么不仅青楼、茶楼和酒肆随处可见就连画舫的歌姬也不乏佼佼者。

  但是在六安军这种小地方就是稀奇事茶馆开业不到半年六安城三老四少很少有不知道的。

  开茶馆的不是本地人有说是苏州幽兰巷的也有说来自秦淮河还有说钱塘西湖边至于来自哪里只有店主自己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店的很有来头六安城混混都不敢到这生事。

  这里茶叶贵水也贵店家不分开卖两样混到一起论‘壶’。在这里一壶茶能养活一口人店家的生意一直不错正在筹划着盖二楼。在茶馆里坐半天比在青楼住一宿花费还多普通百姓别说白天连做梦都不敢想。

  也许是因为清晨的一场大雨茶馆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家在附近的五位客人五位老人。

  为什么都是老人只要不是猪脑子都能想明白女人唱的曲子都很隐晦总不能父子爷们坐在一起听吧六安城多大有钱人谁不认识谁。

  长此以往自成规矩泾渭分明白天三老夜晚四少老人行动不便晚辈都很孝顺自然不会争。

  任何事情都会有例外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遵守规矩。不守规矩的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站在茶馆门前一丈远他在看门对一面是‘纤手研浓青山翠’另一面是‘轻歌舞落夕阳红’面是‘茗芳小筑’也是茶馆的名。

  看过后年轻人的脸有了笑意笑的两个眉梢下垂谁也不知道他的笑里是赞许还是讥讽。

  他向前撩开珠帘走了进去主人早已在等待“客官有什么事需要小店尽力的”?主人的笑有点勉强。

  “店里都能为客人做什么”?客人的反问也不是那么愉快。

  “小人开的是茶馆”虽然自称小人说话的口气里怎么也品不出小人的味。*..**

  “外边那几个在下也还认识不用劳烦店家。吃酒有酒楼困头有客栈来茶馆能做什么总不是找个人来盘问自己的吧”?

  主人怎么会听不出来客人的不高兴他下打量了一下一身土布的年轻人人长得很俊秀土布衣服也很合身但是怎么也看不出像个有钱的主。主人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喝过飘着油渍刷锅水的狗看着被自己啃过多少遍被遗弃一边发白地骨头。

  笑虽然还留在主人的脸却已经很假“开店迎客本不该拒绝客人小人也是好意茶馆与茶馆不同在这里花费会很贵的银子来的不容易别为了面子”……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谁都能听出潜台词。其实主人并不是真的为客人着想也不是心疼一壶茶。他是怕穿土布也可以进来喝茶传出去砸了自己的招牌。

  眼前是个身材适中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部宽下窄并不难看可是客人想到的却是土财主门前向路人吼叫的看家狗。

  他眯缝着眼睛问“一壶茶有多贵。一百两银子”?

  “那倒不至于不过在这喝一壶茶能在城里酒楼喝两回好酒。”主人说的并不夸张但是口气有点耐人寻味最后的那个酒拉得很长。

  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那你还等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总不能因为客人穿了土布衣服轰出去店家虽然不怕闹事的却也不想惹事。主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为客人撩起右手茶室的珠帘。嘴里说;“客官”

  年轻人探头看了看问;“你不会又告诉在下。那边的茶室花费比这边多吧”?其实客人在外面就看到了这边的茶室一个人都没有他喜欢有人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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