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腾空,威势澎湃,漫长的岁月不仅没有损耗其实力,反而打磨了敖闰的心境,使得他的修为更让一层楼。
短暂停留片刻,敖闰载着孙行降落在地上,孙行自龙首处一跃而下,难掩心中激荡的心绪,莫相看着孙行,眼中盈满异彩。
这家伙还蛮帅的。
敖闰百米长的龙躯骤然弱小,变成一孔武威猛的中年男人。
敖闰着一袭青衣,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不自觉的给人以压迫感。
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并称为天之四灵,具有无限成长的可能性,眼前这条被大禹镇压在井中的大龙便是青龙。
莫相盯着敖闰,敖闰亦在端详着她。
良久,敖闰才道:“如若有机会,我可引荐你去往东海龙宫,拜一人修行相术之道。”
莫相微微躬身,开口道:“多谢前辈。”
敖闰龙目一凝,却是没有多说,只见那对幽绿瞳孔中不时闪过电芒,他抓住二人,闪身消失在原地。
广袤的巫山要寻一人何其之难,在巫山极北,龙子正与三位幽奴酣战,在幽奴的联手夹击下,龙子疲于应付,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显然,他低估了这些幽奴的战力。
不过,龙子阴沉的面色随着敖闰的到来霎时间多云转晴。
三大幽奴见到突然降临的敖闰,双瞳中摇曳的幽绿火焰都要熄灭。
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敖闰瞥了一眼为首的鹰钩鼻,淡声道:“你不怕?”
鹰钩鼻面色深沉如水,他紧盯着敖闰,淡声道:“世间众生都难逃一死,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我今日既然会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敖闰一声轻笑,道:“你倒是看的透彻。”
说着,敖闰忽然伸出手来,鹰钩鼻两侧的幽奴来不及反应,便炸成一团血雾。
殷红的血液带着几分温热迸溅到鹰钩鼻脸上,当真正面临死亡时,鹰钩鼻还是怕了。
然后,他并没有被敖闰所杀,而是被敖闰凭空摄来。
鹰钩鼻在敖闰的禁锢下动弹不得,他神色惊慌已然知晓了自己的命运,然后巨大的实力鸿沟让他放弃了挣扎。
敖闰五指微张,按在鹰钩鼻头上。
莫相眉头一皱,却是没有多说,仅是少顷,那幽奴便瘫在地上,恰似霜打的茄子,瞳中尽是恐惧。
敖闰看向龙子,龙子微微躬身,道:“父亲。”
他转头看向孙行:“既然你是禹王选中的人,我自会帮你一把,不过,你只有两次机会。”
孙行看着敖闰,点了点头,这已经很让他满意了,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这青龙怕的是大禹,而不是自己。
说白了,自己只是在狐假虎威罢了,若青龙不认账,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通过此次进入锁龙井,他发现自己所修行的大品天仙诀并没有那么简单,此行结束之后要好好参悟一番。
孙行沉声道:“还请前辈带我去往雪山,青铜神树不能落到三星古国手中。”
敖闰深邃的龙目闪过青芒,他看向孙行,点了点头。
“轰。”
敖闰再次化身百米长的青龙,他载着孙行莫相和龙子去往雪山。
……
雪山之战已然步入尾声,偌大的战场只剩下守山老者一人。
在一众灰袍术士的操纵下,嗜血法阵将所有亡者尽数炼化,法阵之中怨灵漂荡,充斥着哀怨,暴戾和不甘。
雪山之巅,集金沙神国浩荡国运铸就的青铜神殿正抵御着亡灵的侵袭。
盈满负面能量的血肉精魄则持续浸润雪山,污染着雪山山灵。
蒲城凝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嘴角微微翘起,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守山老人奈何不了法阵,只能对操纵法阵的灰袍术士进行打击。
然而,除却灰袍术士之外,跟随蒲城前来的古国势力一直在袭扰着守山老人。
这些宗门之主虽然不能将其击杀,让老人无暇他顾还是很容易的。
遥远的地平线一片殷红,巫山腹地已然显现血色光晕,那轮大日似在青雾中孕育。
这时,伴随着一声震耳吼叫,青龙敖闰裹挟着三人飞临雪山。
雪山上空,面不改色的蒲城看着这条百米长的青龙,面露骇色。
“尔敢。”
然后,回应蒲城的只有一记龙尾,青龙摆动着身躯,冲向下方包裹雪山的嗜血法阵,龙尾摆动间,便把悬停于上空的玄舰击碎。
蒲城腾空远遁,看着炸碎的玄舰,面色阴沉如水。
坚不可破的法阵仅是坚持了数个呼吸,便爆碎开来,敖闰龙口大张,吞吐炽热龙息,一阵横扫,受法阵反噬的灰袍术士来不及躲闪便在龙息下化作尘埃。
守山老人看着这条青龙,褶皱的面庞没有因为局势的反转而露出喜色,他眉头紧皱,紧紧的盯着敖闰。
敖闰轻吐一口龙息,将漂荡于山巅的怨魂焚灭殆尽,攀附于山体的血肉能量却是早已渗透进山体,让敖闰不由得微微皱眉。
百米长的龙躯缠绕在雪山上,龙首位于雪山之巅,铜铃大小的龙目盯着近前的神殿,流露着耐人寻味的光芒。
孙行三人自敖闰身上跳了下来,孙行径自朝向神殿走去,悬浮于空中的蒲城等人冷冷的盯着孙行,却不敢妄自行动。
蒲城副将低声道:“将军,遗失了青铜神树,大祭司若是怪罪下来,我们……?”
蒲城瞥了眼副将,冷声道:“你过去阻止他们吧。”
蒲城根本不敢有所行动,一道龙息牢牢的锁定着自己,光是气息便让他生不出任何想法。
过去,只是送死罢了。
孙行走向青铜神殿,守山老人也是降落下来,他站在庙门前,冷冷的注视着孙行。
感觉到一缕念头在身上游走,孙行直视老人,正欲开口说话。
老人突然开口道:“你可是去过一座种有青莲的山谷?”
孙行面色陡然一变,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眉头紧皱,似在斟酌。
这时,老人忽然变了脸色,他看向敖闰,怒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