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瑄暗怪自己做事不够果决,给苏曼卿留了一口气,至使他放出这个恶魔,却没有想苏曼卿也被关着,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越斗越心惊,此时是遮拦多,出招少,若不是吴一轮有意让苏曼卿亲手杀他,他早已不死便是重伤,心中暗道:“再斗下去,我肯定会命丧在这俩逆贼手里,先将他们引向神木宫,让几位师长对付他们。”他长剑虚晃,猛地挥出,却向后退出。别看他身子肥胖,动作却极为轻灵。
哪知道吴一轮早看透了他的用意,待他身子刚动之时,早已后发先至,拦在他身前,举剑向其头上劈下。虞瑄无可闪避,大惊失色,忽见一道黑光飞至,却见吴一轮手腕一挫,轻巧地将铁剑拿下,只将虞瑄的脸颊划了一道不算深的口子,叫道:“徒儿,不可伤他性命,为师另有用处。”伸指点了虞瑄的穴道。
虞瑄大怒,眼见苏曼卿这一剑几乎要将自己刺死,高声骂道:“苏小贼,你不得好死。”
苏曼卿心中不悦,暗道:“明明是我掷出铁剑,救了你一命,你不知好歹,反而怪我。”转过头不理他。其实那一剑原本伤不到虞瑄,只是吴一轮在一瞬间做了手脚,改变了剑势,他手法极为隐密,二人并没有发现,至使相互误会。
吴一轮见离间得逞,心中得意,喝道:“小胖子,当年你这张嘴就惹人生气,我早想惩治你,不过后来大意失荆州,让你们占了先机,老夫等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出一口恶气了。”一掌下去,将虞瑄的下巴打脱,笑道:“你看这下老实了。”
苏曼卿皱眉道:“你为何不点他的哑穴?”吴一轮道:“点哑穴?不痛不痒的,哪有抡一巴掌解气,哈哈,你要不要试试?”苏曼卿摇头道:“他已经被制住了,我何苦还要羞辱他?”
吴一轮冷笑道:“你既使再好心,人家也当你是驴肝肺。”苏曼卿道:“他怎样想,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吴一轮一怔,心想:“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好像在哪里见过,怎地如此熟悉?”脑中想了一遍,确定以前认识的人中并无此人,随即想到:“他才多在年纪,我被了十几年,怎么会认识他?真是老糊涂了。”便不在意,将这个念头扔到了一边。
那断臂的弟子脸色苍白,倒在一旁瑟瑟发抖,但他甚是硬气,咬着牙没有出声。苏曼卿走过去,扯下衣襟将他的伤口裹住。那弟子怒目而视,颤声道:“用……用不着你好心。”
苏曼卿不理他,包扎好之后,才道:“你即使恨我,但又何必跟自己的性命为难?”那弟子默然低下头去,心中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惭愧。
这时,远处又一声清啸,吴一轮脸色微变,道:“我们得快些离开,洪老儿要来了。”苏曼卿道:“你怕我师父?”
吴一轮呸了一声,骂道:“放屁,老子怕过谁?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再报被囚之辱。”一拉苏曼卿的手臂,向旁边的小路上奔去。
苏曼卿只觉得他的五根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将手臂牢牢夹住,不禁半边身子发麻,行动不利,身子完全由吴一轮托着前行。
刚刚转过一处山角,旁边有人叫道:“回去,此路不通。”剑光一闪,拦住去路,眼前又是一个矮胖子,正是汤星耀。
吴一轮低喝一声,道:“好狗不挡路,滚开。”一掌推出。汤星耀刚要发问,见对方掌势凌厉,未及身前,便觉劲风袭面,不由得吃了一惊,忙出右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掌相交,吴一轮身子不动,汤星耀身处下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顺势将掌力卸开大半,但还是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吴一轮赞道:“好。”向前跨出一步,又是一掌平推。
汤星耀接了他一掌,知道他内功深厚,又是从山上借势下击,自己本就处于不利之位,只是一来仓猝,给对方占了先机,双方近乎面对面,长剑不及出招。二者山路狭窄,丝毫不能避让,只得出掌迎上。
砰砰砰,一连三掌,汤星耀每接一掌便向后退几步。吴一轮忽地放脱苏曼卿的手臂,喝道:“再拼一掌。”这次双掌齐出,乃是平平的一招‘猛虎推山’,汤星耀见他来势凶恶,知道无法硬接,身子再次向后退却,打算暂避其锋。
苏曼卿看得清楚,连忙叫道:“小心脚下。”
汤星耀吃了一惊,匆忙间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原来自己已退至悬崖边上,只要再退半步,便要跌下去。总算他功底深厚,危急之中,见旁边一株矮松,伸手拉住,借势从吴一轮的头上翻过,侥幸逃得一死,不禁向苏曼卿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暗叫:“惭愧。”
吴一轮眼见得手,不想被苏曼卿叫破,不由得大怒,骂道:“小杂种,吃里扒外。”五指一张,如鹰爪一般抓来。苏曼卿大惊,转身便逃,但吴一轮出手如电,轻巧的便将他拿住了。
汤星耀不敢怠慢,长剑起处,化出数朵寒星,叫道:“放下人来。”他剑招轻灵,片刻间,便攻出二十余剑,每剑均是刺向要害部位,丝毫不差,比之虞瑄更具威力。
吴一轮空手接了数招,便听山下又有人喝道:“汤师兄,何人在跟你交手?”声音由远及近,身法迅速无伦,说话之间,人已到了身后,他暗吃一惊,心想:“听他中气十足,轻功之佳,似乎不在洪月天之下,看来是星月七子之一,我刚出牢笼,功力未复,不可恋战。”
他长笑一声,朗声道:“倪师弟,别来无恙。”倪星灿乍见之下,先是一惊,随即怒道:“叛门的逆贼,还敢兴风作浪。”挥剑上前夹攻。
吴一轮对付云霞两大高手的长剑,虽然还可应付,但心中担忧洪月天就在左近,暗道:“此贼最为狡诈,切不可再次中了他的圈套。”他左右惶顾之际,稍一出神,倪星灿的长剑从他的背后划过,差点受伤,心中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