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看见那滴血骷髅的模样,猛然想起前夜在那个闹瘟疫的荒村发现的尸体。尸体手中,就有这样一个戒指。此时这戒指正静静躺在苏拙怀中。他下意识伸手入怀,摸了一把。一丝冰凉之感由手心传遍全身。他透过窗户雕花木格,扫视一眼,这才发现那间花厅里,所有人手上,竟然都戴着一枚同样的戒指!
苏拙差点惊呼出声,忙回过头来。幸好旁人的注意力都被唐墨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他。苏拙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掩饰心中的震骇,又不禁暗想:“这枚戒指到底是一个帮派的标记,还是有其他的含义?为什么这些人都戴着这样的戒指?那具死尸,跟这些人又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就听院中鞭炮声此起彼伏。众人一阵欢呼,唐墨站在花厅中央,拱手道:“诸位朋友,开席!”
众人齐声叫好。一行粉衣侍女端着银盘,鱼贯而入,为每一桌奉上美酒佳肴。花厅中顿时响起推杯换盏的声音。与苏拙一桌的,都是蜀中的生意人,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几人一介绍,很快就相熟起来,相互敬酒,打成一片。
苏拙心中有事,哪里有心思与他们谈笑,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话。这些市侩商人见苏拙无心打理他们,正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段丽华身上,不断端酒杯来劝酒。
段丽华正不胜其烦,就听花厅中央,那个姓曹的府尹站起身,轻咳两声。众人知道他要说话,都安静下去。只听曹府尹笑道:“今天是咱们成都府大才子唐墨唐公子的大婚之喜。我挺说,这位新夫人早已住进唐府,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啊?”
唐墨笑道:“府尹大人说笑了,内子家住得远,因此提前两日进城。如今将近年关,城里也没有空闲清静的宅子。因此我就索性将她安顿在了府中一间小院里。不过我们二人始终恪守礼数,并没有僭越之举!”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有一丝暧昧。那姓何的将军起身道:“唐公子,你们读书人就是麻烦。既然新娘已经住在了府上,趁早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岂不爽快!”
何将军行伍出身,说话粗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唐墨笑了一阵,拱手行礼道:“曹大人、何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二位一定要答应!”
曹府尹道:“你今天是新郎官,什么事情答应不得?你说来听听!”
唐墨道:“在下自小父母双亡,多年来孑然一身。今天拜堂成亲,还想请两位大人为我们证婚!”
曹府尹和何将军对视一眼,同时大笑,道:“不瞒唐公子说,我们也正有此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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