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锋喃喃道:“柳大哥上次被人重伤了心口不能喝这么烈的酒,苏姐姐,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苏那柔一怔,想起柳放确实是重伤刚愈没几天,重伤他心口的人还正是自己。
介子锋望着那楼梯有些担心:“苏姐姐,我们上去看看他好么?
苏那柔咬咬嘴唇点点头:“走,上去看看。”牵着介子锋的小手走上楼梯,走到了柳放的房门口。
介子锋敲了敲房门大声道:“柳大哥,你还好吗?我和苏姐姐上来看你了。”
房间内响起了柳放的声音:“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累了,要休息,我很好,没事也没有醉,你们请回吧。”
介子锋听到他说没事,不禁也放下心来。
苏那柔却望着那房门怔怔发呆,想起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下不觉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火了?但对付破坏自己终身大事的人,这点也应该不算什么吧?
“苏姐姐,柳大哥既然没事,那我们现在应该干嘛去?”
苏那柔回过神来道:“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也哪儿都别去了,也回去房间休息吧。”
“那好,我也有点累了,今天可是我走路走得最多的一天,我们的房间就在柳大哥的隔壁,我去问掌柜的拿钥匙……”
夜渐渐深沉,窗外的星月越来越灿烂,一片清辉。介子锋早已睡熟进入了梦乡。
苏那柔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想起柳放说的那句话:“苏姑娘,你每天都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千万别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
翻身坐起,喃喃自语:“叫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不正是你这个坏蛋把我变得不开心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是为了想要退婚书,故意这么说的?”咬咬嘴唇,又躺了回去:“想要退婚书?我肯定是不会写的,除非萧家不要我这个儿媳妇写退婚书给我,否则我可是坚决不退婚,本来这门亲事不成也罢,但是你柳放前来搞破坏,我倒是偏不让你如愿,哼哼!柳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拉过被子盖上,耳边不由又想起柳放的话:“对苏姑娘,我可是喜欢得紧呀!”
皱起眉头又坐了起来,小声嘀咕:“说什么?喜欢我喜欢得紧?对一个不熟的陌生姑娘随口就能说出喜欢二字?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风流浪子,看来江湖传言还真不假,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做拨浪鼓,柳放呀柳放,我知道你最终目的就是要退婚书,嘿嘿!总之是不会上你的当,就不写给你,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不时的坐起,躺下,躺下又坐起,脑袋里东想西想的就是没有丝毫睡意,这睡不着觉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看了看睡熟的介子锋,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走到墙边,以耳贴墙,探听隔壁柳放的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他已经睡着了?喝了那么多又浓又烈的酒,居然会没事?他酒量也未免太好了吧?那还真是浪费我的酒钱。”
听了半天没有动静,苏那柔终于又躺回床上,睁大了眼睛望着房顶发呆,本来是想整他的,结果他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倒是自己居然睡不着了,嘿嘿!还真不知整到谁了呢?
隔壁房里,柳放紧紧裹着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虽然心口疼痛得都快呼不过气来,但他却拼命咬牙忍住。
他知道苏那柔就在隔壁房间里,是以他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他可不想让苏那柔知道了好嘲笑他。
这要命的苏那柔,每次都有本事把他整得死去活来,真是冤孽!八成上辈子没做好事欠了她太多,被她整居然还甘之如饴。
想起她喝酒装醉的憨态,想起她喂他喝酒吃菜的模样,想起她最后的警告:“好了,我看你也差不多了,三坛烧刀子,哪怕你酒量再好,也该到底了,柳放,我警告你,你下次千万别再惹我,否则我会真的很生气很生气的。”
嘿嘿!原来她以前并不是真的生气么?莫非她对他也还是有好感的?胡思乱想着这些,虽然痛得满头大汗,但是嘴角却还是泛起了甜蜜的笑意。
苏那柔呀苏那柔,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一定会变被动为主动,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默念着,干脆把头也蒙了起来,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
夜越来越深浓,蟋蟀,蛐蛐,还有远处青蛙的鸣叫声此起彼伏,为这夏天的夜晚奏响了一曲欢乐颂,正大声的向人们宣告着:“喂,庞大的人类们,这世界可不是只有你们主角的存在,还有我们这些配角也正在为你们增添声色呐!”
高雪和曲星就在这美好的夏夜,带了一大队官兵,将小顺酒家团团包围起来。
高雪站在门前吩咐道:“大家听好了,蓝队和红队紧守大门,青队和紫队后门包抄,曲大人和黑队直接进入店内缉拿。”手一挥,各队就位。
曲星带着黑队冲入了店内大声道:“朝廷捉拿通缉要犯柳放,为免伤及无辜,闲杂人等一律从大门退出。”
门外高雪取下背上弓弩,悄然跃上了对面屋顶,搭箭上弦对准了小顺酒家的大门,而紧守大门的蓝队和红队也已经是刀出鞘,箭上弦,严密防守,只要柳放敢冲出来,便叫他好看。
店内一干人众皆被惊醒,仓惶批衣而起,纷纷开门下楼。
曲星手握长剑,大声道:“不要慌乱,一个接一个慢慢走下来,谁要是制造混乱,休怪我剑下无情。”
旅客们一个接一个,战战兢兢的走出了小顺酒家的大门四下避开。
苏那柔也牵着介子锋的小手走下了楼,出了小顺酒家,却并没有走远,只是留在附近的一栋屋檐下静静守候。
曲星待闲杂人等都已退尽,大声冲着楼上喊话道:“柳放,你已被包围,还是自己出来束手就擒吧。”
随着他的喊话声,柳放已打开房门走到栏杆边站定:“曲大人,真是幸会幸会,你不好好呆在宫内当差,却来对我死缠烂打,这可真叫我有点受宠若惊,担当不起呀。”
他不无调侃的笑着,轻趴在栏杆上,神态悠闲自若,仿佛面对的不是抓他的官兵,而是一群好朋友,真是教人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曲星瞪着他恨得牙痒痒,死小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有闲情耍帅?哼哼!真是无聊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