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仇上了车后,跟两人打过招呼,便挨着郑阳王坐了下来,面对着王孝杰笑道:“王将军,前天夜里睡得可好?”
段千仇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而且不问昨夜,反而问的是前天夜里睡得如何,这让王孝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愣愣地回了一句:“呃,挺好的。”
“登州府气候宜人,盛产美酒,前夜又有佳人相伴,花酒想必也是喝得极好的咯!”
王孝杰想起自己前天深夜确实是与手下的一名游骑将军出去喝花酒了,但段千仇又是怎会知道的?该不会是想借这个由头来整自己吧?他心念电闪,不知段千仇是何意,只能含糊地答道:“嗯,是的,还行。”
“王将军喝酒时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是否曾经大骂我这个人做事情稚嫩天真,行事莽撞,不知进退?”段千仇收起笑容,语气慢慢转冷。
王孝杰见段千仇语气不善,讪笑道:“属下岂敢,段大人说笑了。”
“是不是还觉得我这个人少年得志,便自以为是,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外秀中空,徒有其表而已?”段大人不停地追问。
王孝杰觉得这些话熟悉极了,明明是自己前天深夜发牢骚时说的气话,怎会一字不漏地传入段千仇的耳中,难道是自己的那名属下出卖了自己?
诬蔑钦差大人形同诬蔑皇上,那可是重罪啊!他在段千仇冷厉眼神逼视下,额头上不禁渗出冷汗,期期艾艾地道:“属下…属下…并无此意,酒醉无心…,请段大人莫放在心上。”
“酒醉?王将军此时还记得这些都是自己说过的话,只怕是酒醉心未醉吧?”
“这…这…”王孝杰一头的冷汗。
“你是不是还对千牛卫游骑将军张得志说了我们前天晚上与崔成秀联络人接头的事宜?”段千仇用冷如寒冰的语气道。
王孝杰见段千仇眼中满是杀气,顿时觉得事态严重了,他的头上开始冒出热汗,嗫嗫嚅嚅地道:“属下见他也是…我们…南卫军…我们的人,便…说了。段大人,这…这也…有错吗?”
段千仇冷哼一声,道:“亏你也是做情报收集出身的,难道你不知道绝密之事不能传诸二耳,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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