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小胡同,胡同中,便是铁柱此行要来的地方。
此时此刻,已然是快要到凌晨了。
扶着冰冷的墙壁,铁柱一步一步,向着胡同深处挪去。
在他的身后,所走过的地方,一路鲜血。
“不,王曌,撑住,不要死,不要死!”
“你还有那么多的愿望没完成,你还没有给李家沟的村民报仇,你还欠那么多人一个交代,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颤颤巍巍的身体,一步步向着胡同里面挪去,铁柱撕咬着嘴唇,到了最后,他的身体,几乎快要半跪在地上了。
“滴答!”“滴答!”
一滴又一滴猩红色的血,滴在地上,最后,铁柱的身体,直接趴在了冰冷的胡同里。
“王曌,给我撑住,不要死,不要死!!”
铁柱在内心咆哮,温润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胡同中。
他在地上爬着,一点一点向前,向着那个模糊的方向艰难爬去。
身后,一路鲜血流淌。
“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我熬过了这么多,我欠那么多人的一个说法,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我王曌绝对不能死!”
“因为,我不甘心!!”
沙哑的嘶吼声中,刺骨的疼痛与身体的虚弱,终于让铁柱昏迷了过去。
我摇晃着向前走,不肯停下一步,那怕是血与骨散落一地,我要活着,只因为我不甘心。
铁柱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是李家沟,铁柱依旧是生活在这里,每天晒着太阳,和李家沟的村民们斗智斗勇,过的有滋有味。
铁柱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
春天的时候,王诸佛每天都会外出,步行十几里,去镇子上干活,搬砖,当小工,而铁柱,则是一个人在地里种菜,种玉米,种麦子,而王三千,只会舒服的躺在树荫下乘凉,看着小铁柱撅着嘴,极其不情愿的抡起锄头锄地。
而夏天的时候,王诸佛还是在当小工,似乎在铁柱的记忆中,也只有再给王三千送药的时候,王诸佛才会难得的从镇子上回来一趟。
其余的时间,便是小铁柱与王三千生活。
夏天,铁柱自家种的麦子很少,所以用不了几天便会割完麦子,然后,趁着村民们休息的时候,大晚上的,铁柱会打着手电筒,去人家的麦地里,一根又一根的捡那些掉落下来的麦穗。
秋天,收玉米依旧是铁柱一个人的活,他也不怕吃苦,一个人就一个人,
搬玉米,运玉米,砍玉米杆子,包括化玉米,前前后后,都是铁柱一个人的活。
而到了冬天,铁柱则会带着自家旺财,成天往深山里面跑,去逮一些野兔野山鸡之类的。
若是能逮了,他便可以罕见的开开荤,若是逮不住,那一天便白忙活了。
“小柱子啊,快快长大,多赚钱,报答你爹,至于我,就不用了,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了!”那截白桦树墩子上,王三千磕着旱烟杆子,笑眯眯的看着逗着旺财的铁柱。
“哼!”铁柱没有搭理王三千,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心里碎碎念道:“老不死的,还不赶紧死,谁要报答你啊!”
“小柱子啊,你一定要记住,要像你爹报答我一样去报答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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