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这个字怎么念呢?”
“哪个?哦,这个……这个愠不认识么?”
一个小屋中传出了片片的读书声,和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清晨时分的阵阵鸟鸣声中,游返早已被那个强壮的拳脚师傅给折腾地不轻。此时手脚颇有些酸麻。阳光射进书房的窗,映得地上一片光亮。窗下的光斑被那姓文的老者挡住,文先生的眉毛不禁抖颤了一下,无奈之下,只得念了一遍。这是论语中的开篇,是最简单的句子,眼前这人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连个蒙童都不如。
他望向书桌旁边昏昏欲睡的小丫头,眉头更是紧皱成一团。和这个小丫头比起来,游返还算是态度端正了。
游返咳了咳,低声道:“紫蝶,醒醒。”
孟紫蝶微微睁开眼帘,啊的一声,连忙捧起手里的书本。她心里很生气,本来是庄文清给游返安排的老师,游返自己嫌无聊,居然把自己给拉上了,于是原本一个人遭的罪便由两个人受了。最可恨的是,这人自诩是自己表哥,还口口声声说是为自己好。为了不丢他的面子,紫蝶已是强打了精神,虽然以前也被孔伯伯强迫地认了一些字,但只是读读三字经,这些高深的文章却是没有念过的。念着念着,在那奇怪的韵律之中,似乎很容易睡着。
那文先生并不是固执僵化的人,让他们念了一会儿书本,又给讲解了一下,声情并茂地介绍了圣人的生平,算是换得了两人的理解,但两人并不知道什么孔子和他弟子到底是什么地位。这就使得文先生不由感叹圣人教化的缺失,心里更执着于给顽石传道。只是不知道这种耐心能支撑多少天。
末了,老先生收起书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孟紫蝶一声欢呼,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游返感谢了一番,终于舒了一口气。
到了屋外,楚谨在石桌上倒着酒,在树荫下悠闲地看着屋内的状况。孟紫蝶冲出来,便看见了他,于是气鼓鼓道:“人家在屋里刻苦用功,你却在这里偷懒喝酒,不行不行,有福要同享。”
楚谨拱拱手,笑道:“谢了。你目下学的这些,我穿开裆裤时就学会了。在下可是举人出身。这个福就不同享了。”
孟紫蝶还在那里瞪着眼睛,游返已经走了过来道:“举人,怎么昨日刚返家,今日就有空过来?不多陪陪妻儿一下么?”
楚谨道:“来领饷了,为你出力了那么多,连一个铜板都未领到。真是吃亏了。这回来,是专门敲你一顿。”说着举起酒杯,说道:“桃花转酒,要不要来一点?上趟你喝完,第二天便遇上了三娘这段姻缘,不可谓不灵验。”
孟紫蝶顿时来了精神,道:“还有这等妙事?来,给我一杯。本姑娘也要看看自己的姻缘。”
游返连忙摇了摇头,摆手道:“上趟被你这酒害惨了,差点被赶出庄外,我已经立了决心,喝酒误事,还是免了。”说着,领着楚谨到了屋内,孟紫蝶讨了一杯酒喝了,奔奔跳跳不知去了哪里。
游返道:“待会儿有个账房先生要来授课,学完这趟,便要去天锤房看看。如今这三大房按惯例运转良好,倒也不用操太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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