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的第一天,与往常略有不同,天还未亮,山脚至山腰便已经人山人海,火把一路到山腰处,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江湖各大帮派已悉数到场,联合众多党营组织和自发上山的无党派人物,此刻也都汇聚于此地。在高台前从左到右围城一个偌大的圈,一环接着一环,还有众多江湖侠客只能挤在山路之上。
人数虽多,当下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只听到虫鸟啁啾,树叶飘落之声,气氛凝重地令人窒息。
岑澈坐在中央第三排的位置上,祝信和他搁着两个座位,他不想再看到祝信,只是喝了口茶,润了润唇,耐心地等着好戏上场。
只是这心里多半还是放不下岑灏的,当岑天泉带回铁牛,铁牛与自己“咿呀”地比划了好久又断断续续写了好多个字后,他终于是明白了岑灏的处境。不知所措,无计可施,只得喟然长叹。只有这件事情,最是让自己放心不下也不想放下……
岑澈看到铁牛时,铁牛的身子一直在颤抖,直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还没适应过来,岑澈便只是让人照顾着这个大汉子,也并没有把他带来。
哈巴尝在岑澈怀里睡熟了,岑澈抚摸着它的毛发,不时地四下看看。因为,岑灏定然就在附近……
果然,岑灏就在林子深处。
他坐在树干上,大树遮蔽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可是他却能一眼看到在座的人,虽然并不是都很清楚,但以他的敏锐,很快地便找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除了岑澈,他最在意的便是清远帮的尹幕珊。现在,清远帮和奇焰门相邻而坐,尹幕珊和叶文暄靠得很近,她的笑容依旧如春风拂面,很是动人。
岑灏自然是希望尹幕珊能够快乐的,因为她毕竟是自己最早交往的朋友。可是,见到了叶敬,岑灏就不得不担心,因为他不得不想起那个男子来,那个似乎与叶敬和叶文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奇怪的男子,而且,和风一山似乎也走得挺近……
想到那日的招亲大会,岑灏目光一瞟,注视着同样藏在深林的郭振山,他领着四个弟兄,也是躲在树上,只是因为岑灏仅自己一个人,且双方相距较远,所以,便没有被他看了去。
东方曙光渐现,火把纷纷退去。
“哎呀,我说赤练谷的人不会这么早来的,看看,看看,说中了吧?哈哈哈哈!”
一位俊朗清逸的俊俏男子手中把玩着翡翠玉笛,身旁跟着一位秀美女子,闲庭信步,旁若无人,款款而来。
他言行不羁,狂傲自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叶敬眉头深锁,叶文暄道:“爹。”
叶敬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莫要说话,叶文暄只得止住,尹幕珊疑惑道:“他不是逃了吗?为何今日这般重大的场合还敢过来?难道不怕大家再次讨伐?真是个胆大的人!”
叶文暄喃喃低语:“糟糕了。”
潘三阳和连杰英都在其列,看到仇人春风得意地过来,两人分外眼红,杀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当下,谁都没有先动。
反而是天绝门的童循先发了声:“你可是那日在客栈里和赤练老五一伙的小子?”
叶文昭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童门主您可弄错了,我和邀霞长老从来都不是一伙儿的呀!”
童循喝道:“哼!不管如何,我听闻你使过我的’十九连环踢’,是也不是?”他说这话时还故意看了看连杰英一眼,据他所闻,当时这小子是用自己的功夫挡下了连杰英老匹夫的,即便他偷学了功夫,可还是在连英派面前长了脸。今日看这小子不错,倘若能收了他,自然是件好事。
“哦,他就是那个偷学各派武功的小子?看着不像是那种窃贼啊!”
“你懂什么?就是看着不像的人才越能做出这种事来!”
“今日这么大的事他还敢前来?大伙儿都在,不怕一起干了他!有种!”
“你傻!今日这么大的事,你说谁还有空对付他?”
……
“帮主,你说戴师妹怎么和这人在一起?”自从戴峰死后,戴礼便接手世靖帮,此时,一个弟子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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