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一山踏进大门时,岑灏眉头一皱:“怎的又是你?”
风一山没好气道:“怎么不能是我?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早上还见过面呢。”他抱怨着,一旁的哈巴尝却是奔哒着跳上了他的腿。
岑澈见状,忙起身道:“小兄弟何必跟舍弟计较,他的脾气略为古怪,冲撞之处,还多包涵。”
风一山见岑澈彬彬有礼的样子,笑道:“你是岑府大少爷?我听说过你。”
岑澈眸光一亮,笑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他又瞧了瞧风一山身边的灰袍人,见两人打扮,江湖人无疑,只是这么晚了还上门前来,想必是有要事,不禁又担心起岑灏来,又问道:“两位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要寻我二弟?”
风一山点点头:“我是轻云峰的人,这位……”他本想介绍一翻,怎奈自己对灰袍人也一无所知,不免尴尬。
“我且问问二少,你的毒是如何中的?又是何人下手?”灰袍人竟一时半刻也等待不了,急急地问道。
岑灏神色一变,冷冷道:“如果只是为了这问题,两位大可不必费心了,慢走不送。”
一直立在身旁的陆潇潇忙上前做了个“请”式,有礼却冷淡道:“二少身体不便,怕是无法和两位絮叨了,还请回吧。”
灰袍人急了,越过陆潇潇,来到岑灏书桌前,双手撑在桌上,正色道:“还请二少务必回答我的问题。”
他这架势把风一山给吓了一跳,赶紧将哈巴尝搁到一边,过来拉住他,道:“你怎么又急了,比我还冲动!你这样咋咋呼呼地问人家,要是我,也不回答你!”
灰袍人却不顾他的劝解,又道:“还请二少告知。”他这话说得倒是带着恳求的味道,岑灏听罢,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反应。
风一山还以为岑灏生气了,却也不敢再劝灰袍人,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着声音道:“我说前辈,你、你先别急……这,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灰袍人道:“他的毒很可能和飞鹰帮有关,倘若真可以从中找出线索来,我便能由此寻得飞鹰帮的下落,即使机会渺茫,也得试上一试。”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风一山不知他与飞鹰帮有何深仇大恨,只得安慰道:“飞鹰帮不是十八年前就无故消失了吗?也许,也许他们早没了呢……”
“不可能!”灰袍人突然激动地猛地推开风一山道:“他们也受了重创,他们一定是躲藏起来,养精蓄锐!我若不先找着他们,很快,等赤练谷进关,飞鹰帮必定会有所行动,届时,定会让十八年前江湖生灵涂炭,潋屏山庄灭门的惨状再次发生!”
风一山哪儿还听得进去他说的什么,只道被他一推,差点儿磕到了桌角。当下气急败坏道:“你个疯子!”转身跑了出去。
灰袍人惊觉自己又没控制好情绪,不及懊恼,忙追出去。
岑澈却挡在门口:“前辈请慢!”
灰袍人不耐道:“何事?”
岑澈道:“我不管舍弟的毒是否是飞鹰帮所下,也不管您是什么人,和飞鹰帮有什么过节,我只想问问您是否认得’阎王催‘阎阔先生?”
灰袍人见岑澈许是有意回答他的问题,便又坐了下来,道:“我不认识他……只是,也许可以找到他而已。”
岑澈喜道:“前辈有什么法子?”岑澈见岑灏的事总算有了眉目,十多年来的追寻也有了线索,怎能不喜,岑灏坐在书桌前,竟不自觉地将指甲都掐进了椅子的扶手里,陆潇潇一旁看着也不敢说话。
灰袍人反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二少是何时中的毒?又是在什么地方?什么人所为?”
岑澈见他一说起这个问题,便容易激动,想来其中颇有些隐情,说不定多少对岑灏解毒有所帮助,便娓娓道来:“那一年,我八岁,岑灏三岁。爹娘带着我们回温州老家,谁知路上遭遇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便对我们下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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