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传来掌心的温度,岑灏以内力灌之,沈岚逐渐感到身体有了支撑,坐了起来,只听岑灏道:“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我……”
沈岚却道:“白脸猫,你信任我,我欢喜地很,我、我也信你。”
岑灏只觉一只巧手虚弱地抚上他的手背,他心中甚感温暖,双眼却蒙上一层冰霜:“等我。”
轻轻安顿好沈岚,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祝信,祝信从未见过岑灏如此模样,他生平的怒气似乎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周遭冰冷之气不仅是祝信,连沈岚等人见了也不禁心颤几分。
于岑灏来说,在乎之人实属不多,今日却见祝信接二连三地伤害文昭、幕珊和沈岚,叫他如何不怒?凭他再冷静淡然,也见不得所爱之人受这般折磨,当下,竟恨不得抽出软剑与祝信对峙起来。
软剑抽出之际如灵蛇出洞,引得周边气流流转,竟发出一阵悦耳的旋律,阳光照得剑身闪闪发光,剑柄上的透明珠子耀眼非常,岑灏手腕一翻,挽起一道剑花,挑起层层涟漪。
逃花不由地看了失了神:“洛阳山一役没能仔细瞧它,如今这般看来,真是世间难得的宝剑,还是柄软剑,二少竟将它使得这般巧妙,真真是一绝。”
祝信诧异之中也不慌乱,双掌化爪,迎他而上。
怎料岑灏的招式是他见所未见,毫无章法可循,却一招一式连贯非常,势力不可小觑。
祝信轻身而上,欲破他来势,怎奈整个人被困在他的剑芒之中,剑气夹着水气袭来,使祝信的风湿病愈发严重,不禁双脚战栗,狠狠一咬牙,唳喝一声,冲上天去。
岑灏打定了主意要治治祝信,再不似以往那般手留余地,仅仅一招再次困住他,第二招便伤了他的膝盖,叫他的腿再不能动弹!第三招刺他左肩,废他手臂!第四招正要击他手掌,却见张宁将他一拦,听他道:“住手!”
岑灏心中一顿,暗觉不妙,诧异地看着张宁,见他目光闪躲,自己眼前却是一晃,不知是何物掷入眼中,只得赶紧闭上:“张宁你……”胸口被其一拍,朝后倒去。
张宁这一掌功力不小,若不是岑灏修为不凡,早就重伤在身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竟说不出话来。
“是,我是飞鹰帮的人,也是,轻云峰的叛徒。”
见他冷然地挡在祝信面前,似乎从不认识自己一般,岑灏心中一凉,听着张宁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下意识地退到沈岚身边,紧握着她的手,正如自己所担心的,沈岚在听见这话后,本是虚弱地将要昏过去的身子突地一个激灵,战栗起来。
她双手撑地,身子借着岑灏的力艰难地站了起来,眸中折射的光芒令张宁手足无措。
沈岚轻轻道:“你,你是他们的人?”
“他是我安插在轻云峰的人,阿宁是我姐姐的儿子,是飞鹰帮之人。”李计将易容假面一抛,露出真实面孔来,原来,他的鬼脸面具下的脸也不是真的……
沈岚这才看清楚,终于明白了,李计和张宁,长了一张多么相似的脸啊,笑的时候,眼睛都会闪着光,可如今看来,这快乐的光芒显得多么地讽刺。
“我没问你!”沈岚失控地声嘶力竭:“张宁你说!你为何要救祝信!你说!”
张宁紧抿双唇,一声不吭,藏在袖里的手握成拳头,再难松开。他想,也许,如果不是叶氏父子的打击,他是绝对不会愿意为了救祝信而拆穿身份的,如果可以,他可以一辈子戴着面具,即便内心痛苦挣扎,也会有这么多的朋友在……
可是总有一天会来临的,那时会不会比现在更难受,更痛苦?
脚下如系有千斤巨石不可挪动一步,眼睛始终不敢看向沈岚,仿佛一见到她,心中的壁垒便会坍塌。
李计叹道:“你现在就表明身份是不是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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