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童晓晨知道女孩儿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道。·
“特丽莎。”女孩儿嘴里吐出这三个字。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已经没有语言的障碍,眼神中就吐露了对方的真实意思。
“特丽莎,特丽莎,特丽莎……”童晓晨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中发亮。
女孩儿听着他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很高兴。像世界上最美丽、最轻盈的蝴蝶,特丽莎不断轻舞着,她的生命是如此美好又有活力。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充盈着浪漫之感。与特丽莎的缘分也就仅止于不期而遇,以及与一个老朋友的长相相似。
童晓晨拉着特丽莎的柔软的手,说道:“我要继续远行了,很高兴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认识你。与你的相识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我知道这份浪漫如果不及时终止,将破坏浪漫本身。所以,我要离开你,将你只留在回忆里。”
特丽莎耐心听着童晓晨说话,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倾听。她感到眼前之人浑身散发着伤感,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童晓晨带着她上马,他要在闹市将她放下,继续自己的远行。
这马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思,慢慢地行走,温柔地驮着背上的两人。
闹市已至,童晓晨下马示意特丽莎下马,特丽莎已经知道童晓晨的意思,迟迟不愿下马,她的眼中是一汪秋水,仿佛只要再触碰一下细弱的情感,就会低落下来。
特丽莎说:“我要再送你一程,不要赶我走,好吗?”童晓晨是这样猜想的,事实上,特丽莎也是这样说的。
继续行走,国界之境,不能再送。特丽莎无奈下马,她看着童晓晨的眼神非常温柔留念,仿佛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情人。
国境这一边仍然是冰面,湖水在这冰面之下潺潺流动,就像童晓晨此时的心境。表明上云淡风轻,内里实在流淌这细细的感情。
这冰面之下似乎有异样的响动,童晓晨已经感觉到这种异样。他的直觉是兴许是鱼或者水中的生物。
不过,当冰面破裂之时,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鱼或水中的生物,因为一个人正拿着一个钻头一样的武器向他刺过来,这人对攻击人绝对毫不留情。·
冰面的破裂像传染一般延伸,童晓晨抱着特丽莎急速后退。在冰面破裂到岸时,童晓晨带着特丽莎上了岸。
破裂的冰面并不是最恐怖的,那人的武器才是最恐怖的。那钻头飞速地转动射向童晓晨的瞳孔,没有丝毫迟疑。
毓秀剑出手,挡开那飞速而来的钻头。童晓晨不再留任何情面,对于这种偷袭的奸邪小人,似乎不应该释放出仁慈的信息。
特丽莎看清那人之后,万分焦急地在一旁大叫。童晓晨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但从特丽莎的表情和姿势来看,这人似乎是个棘手的人。
急速的飞身,童晓晨将自己的身体和毓秀剑融为一体,从高空借助重力直接冲击下来,像一把锐利的长剑,势力惊鸿,要将那人刺穿。
那人知道这一招的厉害,脚用力在冰面上一跺,整个巨大的冰层都完全碎裂。那人沉入冰凉的湖水中。童晓晨的剑势收不住,直直刺入湖水中,整个人也落到水里。不过,剑的力道在水的阻碍之下,却少了诸多锋芒和力道。
那人在水中潜泳,像一条灵活的鱼。
童晓晨以为这湖水一定冷的要命,毕竟一层冰面在上面。入得水中,童晓晨方才觉得也不是特别寒冷。这水中的比斗,要是放在以前,童晓晨一定不战就败。不过,自从得到神奇的水中本事儿之后,他如鱼得水。
那人见童晓晨紧追不舍,卯足力气,向前游去。前面的冰层越来越厚,空气也越来越稀薄。童晓晨感觉有些窒息。那人手中的钻头捅破冰层,入得一点空气。不过,仅仅这一点空气是不够的。
童晓晨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知道一定要冲破头上这层厚厚的冰层,才能得救。他将所有的真气都运于丹田之中,毓秀剑是上古神兵,他相信破除这冰层应该是不成问题。
伴随着一声大吼,童晓晨破冰而出,湖面上的冰层瞬时破碎,激出许多水花。一个翻身回转,毓秀剑直指水中之人,这一剑势必会击中那人。那人震惊于童晓晨强大的魄力,眼见长剑就要刺中水中的自己。
他只得继续向前游,游到厚厚的冰层下面就是天然的防御盾牌。童晓晨的剑气还是被这厚厚的冰层化解了许多,那人还是负伤而出。水中的颜色变成鲜红色,在厚厚的冰层之下显得非常诡异。
那人扶着胳膊站在冰层之上,童晓晨收剑在手,“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偷袭我?”
“我是追杀你,而不是偷袭你。”那人邪恶一笑,竟然说的不是当地的语言。
“看来你早就盯上我了?”童晓晨问道。
“主宰这个世界秩序的神吩咐我这么做的,我只不过奉命而为。”那人抬头闭眼享受着些许阳光,似乎也在聆听神的感召。
“你的神要杀我?可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的神。”童晓晨心中已知是谁的安排。
“神要杀的人,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人人能够窥探和揣测神意,那么神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那人反问道。
“你的神还真是看得起我。不过,请回去告诉你的神,要杀我并不容易,除非他亲自出手方才有机会。”童晓晨看着那人受伤的手臂道:“你走吧,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倘若我真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你恐怕已经死在湖底了。”
那人对童晓晨的不杀似乎有些感激,他看向远远站在湖边的特丽莎,再看了一眼童晓晨道:“我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你看不到的,也感受不到的。”
那人消失在湖面上,鲜血滴落在冰面上,在阳光的折射下,透着妖艳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