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班不会想到,大能勇士有着自己的私心。不过,他也不可能想到,因为大能勇士表面所显现的就是这么一个热情又积极为别人的事情撮合的人。
君士坦丁十一世最后同意童晓晨的建议,试着召集贵族筹钱,让他们先回去等着。
出了宫门,乌尔班感激地看着童晓晨道:“大能勇士这么帮我,我真是感激涕零。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的恩情已经远远多于滴水了。”
“有才的人不应该被忽视。你的才能我看在眼里,绝对不能浪费。所以,就算尚存一丝希望,我也会拼尽全力为你争取。”童晓晨说道。
看着乌尔班憔悴的脸,童晓晨叮嘱道:“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连续一个月的拼命,你一定累坏了。以后要建造大炮的话,还有的你忙的。”
“谢谢大能勇士的叮嘱。就算为了大炮付出我这条性命,我也心甘情愿。”乌尔班信誓旦旦地说道。
童晓晨回到圣波家族的城堡,将乌尔班的事情跟阿蔚说了,又将请求大帝筹钱的事情也跟阿蔚说了。
这阿蔚一听也高兴道:“这是好事一桩,要是真能如此,建造无敌的大炮,帝国安危至少在短期内是没有问题了。只是……”
“只是什么?”童晓晨见阿蔚有些犹豫便问道。
“只是贵族筹钱这件事,我觉得可能比较难。”阿蔚忧虑道。
“可这是帝国出钱铸大炮的唯一可能,不靠众筹,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唯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抵御强敌。”童晓晨慷慨激昂道:“再说,黑市上看一眼圣杯,价格都能炒的高的离谱。那些人舍得花那么多前去看圣杯,为什么舍不得出一些钱去铸大炮?后者可是福音万民以及后代的千秋功业。”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阿蔚解释道:“帝国内权贵阶层的利益纠葛相当复杂。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如果人人都只想着如何抵御外敌,维护帝国利益,那么帝国也就不会衰落至此,连区区铸大炮的钱国库都出不起。”
“诚然,这当中利害关系我不懂,但涉及生死的问题,贵族们不应该冷漠,置之不理。”童晓晨不太理解,但又似乎有些理解,“圣波家族也是贵族,你们会出钱吗?”
阿蔚不料童晓晨如此坦率地发问,叹了口气道:“圣波家族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圣波老爷一天在世,我就充其量是个帮手。”
“所以,出不出钱完全要看老爷子?”
“那是当然。更何况我只是老爷子收养的义女,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在这种钱财问题强出头,难免会引人误会,以为我想争夺家产。”
“看来贵族的日子也不好过,都是一样的复杂。”
“尤其是在涉及到金钱和利益的问题上。如果你的举动是从外面拿钱进来,为了家族利益,那么那些人一个屁都不会放。但如果你干的是相反的事情,那么那些人的口水足够淹死你。”
“这么说,要想通过众筹集资铸大炮是不可能了?”童晓晨问道。
“也不是全无可能。要是有一派带头,说不定还是有转机。”阿蔚说道:“不过,贵族分保守派和新教派,让哪一方的人强出头,估计他们都不肯干。要是真有人强出头了,那一定会有人趁机叫嚣,指控那贵族资金来源不明。如此一来,就可以彻底搞垮对方。我想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想要做出头鸟。”
阿蔚的话一直萦绕在童晓晨心头,这贵族之间的复杂利益纠葛确实不是她所能搞定的。这种事情就算他真的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也无可奈何,因为无法通过武力强取。
约拿单看到童晓晨忧心忡忡,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紧锁着眉头?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与我说说,我求神保佑,为你祷告。”
童晓晨只觉得这约拿单每每遇到事情就只知道祷告,实在无聊的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做点实事。所以,他面对约拿单的提问沉默不语。
不过,童晓晨很快便也想通了,像约拿单这样有信仰的人,凡事自然要依靠内心最为坚固的力量。而那坚固的力量就是神,这神会重建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由内而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约拿单也是贵族出生,童晓晨问道:“约拿单,如果大帝召集所有贵族筹钱铸造新式武器,抵御外敌,你的家族会愿意出钱吗?”
约拿单没想到童晓晨问及的是这种与自身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他还是认真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我的家族会观察别的贵族,如果有人出头了,说不定也会为了迎合去出钱。不过,这种事情对贵族集团利益本身没有半点好处,所以,我想筹钱可能很难。”
“你也这样说。”童晓晨叹了口气道:“看来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你是外邦人,自然不懂这帝国之内复杂的集团纷争。”约拿单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些勾心斗角的纷争太过扰人,所以,我才会去当祭司,远离那些勾心头角的事情。”
“看来我今天干了一件蠢事儿。”童晓晨撇撇嘴道:“我请求大帝召集贵族筹钱铸大炮。明日可能就要见分晓了。”
“也不是蠢事儿。”约拿单安慰道:“愿神赐福,助你得偿所愿。得神帮助的人,总能创造奇迹,做到旁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但愿如此。”童晓晨感激地看了一眼约拿单。这个有络腮胡子的男人总能给他一丝温暖,然而,当初的心动却早就不见了。在这样一个时节,他确实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谈情说爱。
童晓晨早早睡下了,明日就要听到最后的结果。这就像宣判一样,没有钱,那么他就要继续等待机会。有钱,那么乌尔班就可以开始建造大炮,大炮建成发挥神威之时,也是童晓晨可以带着阿蔚打道回府之时。他不知道中原的现在形势究竟如何,他开始有些挂念自己的家乡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