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逃回山道:“易姐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得到一件这么好的东西。实在太感谢你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了。”说罢,易丹掏出瓶子,倒出一粒“虫草九珍丹”递给林筱:“来,先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啊?”林筱问道。
“这叫‘虫草九珍丹’专治各种内伤、外伤,但不知道能不能治骨伤,不过没关系,试试也没什么坏处。”易丹说道。
林筱二话没说,接过丹药立马服下:“多谢易姐姐了。”
“不必客气,我已经托店家帮你去找大夫了。相信大夫一会儿就到了。”易丹说道。
“好的,谢谢易姐姐,还有各位大侠的救命之恩。”林筱说道。
“林姑娘,你家住哪儿?抽空我送你回去吧?我怕你爹娘担心你的安危。”易丹问道。
林筱听了易丹这话。眼里充满了无限仇恨:“我家本就住在太白山下,父母都是山里砍柴挖参的普通人。但前不久他们上山砍柴,却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林筱言又止。
“有人说什么?”易丹追问道。
“有人说,他们看到我父母被大德教的人抓上了山,已经遇害了。”林筱擦了擦眼泪说道。
“这可恶的大德教,真是罪恶滔天。”易丹忍不住咒骂道。
一旁的那位契丹人阿固契曳说道:“没错。这大德教真是可恶至极。以前只与我契丹作对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却坑害自己人。”
盛鲁牛却说道:“那是因为以前他黄月天是靠抵抗契丹人博名声,得权力。现在名收权稳了,就关上门来欺负自己人了。这种人,我盛鲁牛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见多了。”
“原来如此,看来权力这头野兽真的确实太可怕了。”阿固契曳说道。
“这位,阿古…契丹,大侠…”易丹一时间又忘了阿固契曳的名字。于是尴尬地问道:“对不起,在下愚钝,忘了大侠的名号了。”
阿固契曳哈哈大笑道:“哈哈,没关系,我们契丹人的名字译成唐话本来就难记,在下名叫阿固契曳,固是稳固的固,契丹的‘契’摇曳的‘曳’”,不知易姑娘可否记得了?”
易丹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阿固契曳大侠,您的名字实在有点儿难记,不过这次在下听清了,也记住了。”
阿固契曳笑道:“不要紧,多喊几次,就记住了嘛。”
“那,在下以后就称呼您为阿固大侠吧?”易丹问道。
“没关系,我不是什么大侠,叫阿固大哥就好了。”阿固契曳说道。
“这哪里行啊,阿固大侠你是长辈,我怎能如此无礼呢?”易丹说道。
“没关系,你喜欢怎么叫都行。”阿固契曳爽快地说道。
这时,林筱也连忙说道:“我也要谢谢阿固大侠相救!”
“姑娘你也不必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阿固契曳客气道。
“在下好生羡慕各位武林人士,挥剑舞刀,斩邪除恶。要是我也能像各位一样,那该多好啊。”林筱羡慕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的啊?行走江湖都是提着脑袋在拼,刚才我就差点回不来了呢。”易丹说道。
“是吗师姐,刚才怎么了啊?”佑铭连忙追问。
“刚才黄月天砍断了我的绳子,我差点就掉进了蚂蝗池里。”易丹说道。
“真的吗?那你有没有受伤啊?”佑铭连忙追问。
“没有,还好是这条九节鞭救了我。才算是有惊无险。”说着,易丹看着怀里那条羊皮鞭子,心中又想起了那位少林寺的羊师父,对他的想念和感激愈加明显。
“黄月天养这么多蚂蝗蛊虫。真是可恶至极。”左划天说道。
“是啊,最可恶的是,这么多的蚂蝗还都是人血喂养出来的,这得杀多少人,才能喂养出这么多的蚂蝗啊?”盛鲁牛说道。
林筱听到这里。不心头一紧:“什么?你说他们用人血喂蚂蝗?”
“没错,这大德教的罪行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盛鲁牛说道。
“那…那我爹娘他们…岂不是,我…”林筱一阵后怕,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林姑娘,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你也别太吓自己了。”易丹拍拍林筱的肩膀劝说。
林筱只好轻轻地点点头,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长辈们说,那大德教在太白山中,横行霸道了二十年,每年村里都会有年轻男子失踪。最后他们被发现时,都死心塌地加入了大德教。”
“这大德教真是作恶多端,看来咱们得想办法彻底铲除他们才行。”易丹说道。
这时,店家敲门说道:“几位,你们请的大夫来了。”
易丹连忙上前说道:“多谢店家了!大夫,您来了,请快帮这位姑娘看看她的腿伤吧。”
那大夫进屋放下诊箱,蹲下小心翼翼地位林筱瞧了腿伤。
“怎么样大夫?她的伤势不要紧吧?”易丹问道。
“这位姑娘小腿的腿骨头断裂,若要恢复倒也不是难事,但以老夫所观。姑娘小腿内侧的一条主筋已断,要恢复的话,恐怕就…”大夫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
“恐怕会怎么样呢?还能恢复好吗?”易丹追问。
“主筋断裂,基本是不可能恢复的了。”大夫说道。
“大夫。那您的意思是说?”易丹继续追问。
“要我说得直白一点的话,这位姑娘以后瘸了,走路得依靠拐杖了。”大夫说道。
“这,这怎么行啊?林姑娘她还年轻,大夫您得想办法救救她啊。”易丹恳求道。
“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谁让她伤得太重了。现在恐怕只有神仙下凡才能让她康复了。”大夫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很是难过,替一个年轻姑娘的未来命运感到十分惋惜和惆怅。
但那林筱却淡定地说道:“算了易姐姐,这次我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大夫了,这结果我能承受,总比被那些恶魔烹食了强吧?”
“林姑娘,你可真是善良。但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瘸了啊。”易丹说道。
“没关系,大不了一辈子都拄拐杖咯。正好易姐姐你送了我一根这么好的拐杖,有了它,我就不怕没腿走路了。”林筱说道。
“林姑娘,你的坚强真让我感动,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好报的。”易丹说道。
“谢谢易姐姐安慰,但愿如此吧!”林筱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姑娘的腿确实无法恢复了,不过伤势只需好好调养就行了。我先给她开服药,服用七天就行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夫就先行告辞了。”大夫说道。
易丹将诊疗费递给大夫:“那就多谢大夫了!”大夫写好药方,拿着诊疗费便离开了。
这时,一旁的左划天说道:“哎,没想到这次咱们大老远从中原来渤海国查魔盒之事。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
“左大侠,莫要灰心丧气,虽然咱们暂时还没有查到事的眉目,但是毕竟还是将这可恶的大德教,狠狠地教训了一次,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啊。”盛鲁牛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今天打得好过瘾啊,要不是师姐你急着要走,我一定非把那个可恶的黄月天踢到那个蚂蝗池子里不可。”佑铭也凑闹附和道。
“哪有那么容易?那些蛊虫都是他豢养的。他肯定有办法不让自己被咬到。”易丹说道。
“没错,既然他能把蛊虫装进袖子里,肯定就有办法不被咬到。”左划天说道。
“不过,我看那黄月天也得意不了几天了”阿固契曳说道。
“请问阿固大侠。此话怎讲?”易丹问道。
“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早就觊觎渤海这块肥很久了。若是真的开战,那弱小的渤海国,定不是契丹的对手,到时候那大德教。还不是一并被剿灭?”
黄洵听了这话,连忙问道:“真的吗?对了,大侠你是契丹人。请问你知道那契丹皇帝的确切计划吗?”
“确切事宜,我尚不清楚,毕竟我离开临潢府很久了。”阿固契曳说道。
佑铭问道:“不对啊,先前不是还有契丹使者,前去封赏那黄月天吗?”
“那只是缓兵之计,封赏大德教的原因,或许只是让他们不要阻拦契丹进军而已。耶律阿保机何等聪明,怎么会许黄月天这种人长久存在?”阿固契曳说道。
“这些事。应该都是契丹国的军国秘密,阿固大侠您是何以得知的呢?”易丹问道。
“在下早年间曾跟随耶律阿保机东征西讨,知道这些事也不足为奇了”阿固契曳淡定地说道。
“如此说来,阿固大侠你与那契丹皇帝相识了?”易丹问道。
“哎,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阿固契曳说奥。
“看来我是猜对了,阿固大侠你的确是和那契丹皇帝相识。不过说来巧了,这里有一位盛大侠,他也与一位皇帝相识。”易丹转头,看了看盛鲁牛说道:“盛大侠。不如你和阿固大侠聊聊,你是如何与那高丽皇帝相识的,又是因何离开高丽的啊?”
盛鲁牛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却说道:“哎。这话说来就长了,就是不知道阿固大侠,可否闲来一摆?”
阿固契曳道:“当然没问题了,反正闲来无事,能认识各位武林大侠,也是一种缘分。”
“那好。在下就先抛砖引玉说说我的那些经历吧。当初在下从海上漂流到了新罗国,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弓裔手底下的将领王建。那弓裔为人专横,生多疑,手底下的将士们都不满他。王建利用这个机会,将弓裔除掉,取而代之,建立了高丽国。在下佩服那王建的人品与修为,所以就一直跟着他南征北讨,做了一个随从。不过在下舞刀弄枪还行,不过非常厌烦朝廷上的那一。也正因如此,我独来独往,不与那帮官员苟合。后来王建边的人渐渐都对我不满,我也就辞去了一切,离开了高丽,做了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浪子。我的故事就这么简单。”
阿固契曳听盛鲁牛这么一说,便顿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连忙说道:“这么说来,在下与盛大侠的经历,还颇为相似了。”
“是吗?请问阿固大侠是不是也帮那耶律阿保机取得皇位了啊?”盛鲁牛问道。
“非也,这一点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下非但没有帮他取得皇位,而且我是极力反对他登基称帝的人。”阿固契曳说道。
“反对?你为何要反对他呢?”盛鲁牛问道。
“我与耶律阿保机都是同一个契丹部族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比我大两岁,曾经我一直都把他称作大哥。那时候我们一起习武,一起放牧,相处得很愉快。后来他长大了,继承了他伯父的军权,我也助他相继降服了小室韦,破了越兀、兀古诸部,为我契丹人大增光彩。我非常敬仰他骁勇英姿,他也非常满意我对他的辅佐。”阿固契曳开始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易丹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征伐了靺鞨、室韦等部族后,又率军南下直取代北、蓟北等唐地。而这时,我们契丹的痕德堇可汗去世了,部落里的人,鉴于耶律阿保机的功劳,推举他为可汗。那时,大唐王朝刚被朱温篡灭不久。”
“所以他当上可汗以后,趁大唐灭亡,天下大乱之时。就登基称帝了?”盛鲁牛问道。
“没错,野心勃勃的他,趁此时,力排众议。登基称了皇帝。”阿固契曳说道。
“这不顺理成章嘛。”盛鲁牛说道。
阿固契曳说道:“所以你们唐人的想法,和我们草原契丹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盛鲁牛问道。
阿固契曳接着说道:“你们唐人认为,天下让一个人来指手画脚,是理所应当的事,而我们契丹人却不是这样。我们的可汗。本是从一个大家族里推选出来的,而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有机会参与角逐可汗的竞争,并且每一位可汗的任期,只有三年。三年期满后,又要重新推举家族里的其他人来任职可汗之位。”
“那这样说的话,和中原也差不多啊。你们的可汗都在一个家族里产生,那这个家族,不就是永远的皇帝吗?”盛鲁牛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大家族之间也有竞争。大家都会努力把可汗的推选权。争取到自己的家族里来。所以应该说是大家族轮番统治,而并非一个家族在统治。”阿固契曳说道。
“这样轮来轮去,不是麻烦的嘛。”盛鲁牛问道。
“相比大家能得到的实惠,就显得不那么麻烦了。因为部落里的家族之间,是相对比较平等的。但是大家各自的诉求各不一样,所以需要一个公正公平的可汗,来裁定水草、牛羊的分配,以及牧场土地的保卫等。若是一直都由一个人担任的话,就会出现分配不公,就会引起内讧。所以一直以来。契丹部落都都很自觉地遵守这个可汗推选的制度。”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那耶律阿保机并没有遵守这个制度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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