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壤锵山里,杜迁将父亲杜高的遗体运回了部落村庄,放在父亲所居住的房子里的一个船形棺材里。
杜迁跪在父亲遗体前,低声地抽搐着。这时,杜高赶着马车回来了。
杜高将马车停在房子外的空地上,大声喊着:“迁儿我回来了。”
杜迁从地上爬起来,走出门一看:“高叔,你终于回来了。”
杜高道:“没错,你看我把所有被抢的鼎都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人。”
杜迁问道:“高叔,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杜高道:“杀你父亲的仇人,已经被我抓回来了,你快过来帮忙把他们搬下来吧。”
杜迁让几个帮手一起,将易丹和矫公羡的石像,搬到了父亲杜连的灵前。
杜高对着灵堂里,杜连的船形棺木说道:“大哥,凶手已经被我抓回来了。现在就就杀了他们,替你报仇雪恨。”
说罢,杜高举起锋利的长戟,朝易丹的石像心口刺进去。
此时,虽然被封闭在硬壳里的易丹不能动弹,也不能睁眼查看眼前的形势,但耳朵还是能依稀听见一些动静。得知那杜高杀自己,易丹在硬壳里,感到一阵恐惧的紧张。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杀,于是开始试图运活真气,冲破这坚硬的外壳对自己的束缚。
“慢着。”杜迁制止道。
“怎么了迁儿?”杜高停止了动作,问道。
“高叔,虽然这些人杀了我爹,我很恨他们。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蛮狠无礼。”杜迁说道。
“你想怎么样?”杜高问道。
“我想听他们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就应该被这样欺负吗?”杜迁说道。
杜高想了想说道:“好,既然我能抓他们一次,就能再抓一次。”说罢,杜高从另一边袖管里掏出一个瓶子,正替易丹解开上的硬壳。
“砰!”这时,突然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易丹真气冲破玄关,将束缚在体表面的坚硬外壳,震得四分五裂。杜高与杜迁二人也被震得退到一边。
杜高持起长戟说道:“迁儿小心。”
易丹冲破束缚之后,举起手中的剑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这时,杜迁反问道:“你是谁啊?”
“你们用这种方法把我们请来,还问我们是谁?”易丹说道。
杜高呵斥道:“你们两个贼人,杀人夺鼎,还敢在我壤锵山撒野?”
“什么杀人夺鼎?一派胡言。”易丹严厉地回击道。
“你们…”杜高刚想呵斥,被侄子杜迁阻止道:“高叔,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认识这位姑娘啊。”
“啊?什么?”杜高尴尬地问道。
“我说我不认识这位姑娘。叔,你抓错人了。”杜迁再次说道。
“怎么可能?人在客栈找到的,鼎也在客栈找到的。他们也承认了,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抓错了呢?”杜高一脸茫然地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这位姑娘啊。刚才杀我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用的兵器是一把大镰刀,而并不是这样的一位姑娘。”杜迁解释道。
这时,易丹赶忙拱手说道:“两位,在下今天刚到安南,接连遇到一些奇怪的事。不知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高放下手里的长戟说道:“哎,忙活了一个晚上,竟然抓错人了。”
易丹见一旁的矫公羡石像依然僵硬难动,想起自己刚才被困在里面,那种束缚,不透气和血脉不畅的难受,她赶忙说道:“两位,我这位朋友也是无辜的,我可以作证,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绝对没有做什么杀人夺鼎的事。请两位能否大发慈悲,将他放出来?”
杜高连忙打开手里的那个小瓶子,倒出几滴秘色的液体,滴在笼罩矫公羡体的坚硬外壳之上。很快,矫公羡上的坚硬外壳,便神奇般地化作了一滩浑水,流到了地上。
矫公羡动了动手,发现终于又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体了,于是他轻轻地抹去脸上的一些残留物,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这时,杜高连忙上前,拱手低头,赔礼道歉:“对不住了二位,在下冒失,抓错了人。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杜迁也走上前问道:“是啊两位,真是对不起了!是我没有跟叔叔说清楚。请问两位有没有受伤啊?”
易丹刚想开口,但矫公羡却抢先说道:“江湖传闻,壤锵山有一种神秘暗器,能使人瞬间石化。没想到果真有此神气之物,在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两位受委屈了,在下给两位赔礼道歉!”杜高连连赔礼。
易丹问道:“请问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杜迁答曰:“这里是壤锵山,我们是世居在此的壤锵人,我叫杜迁,这是我叔叔杜高。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易丹道:“在下姓易名丹,来自中原洛州,这位是在下刚认识朋友,矫公羡大哥,他是安南烽州人。”
矫公羡拱手说道:“矫公羡,见过二位。”
易丹向杜高问道:“不知道杜大侠,为何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向矫大哥和我二人出手?”
杜迁抢先道:“不知道这位矫大哥,是不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
矫公羡道:“没错,在下正是静海节度使曲公手下的武士,不知公子为何知晓?”
杜迁道:“这就对了,昨晚有一个自称静海节度使手下的人,来到我壤锵山,抢走了我们祭天的大鼎,还将我爹杀害。我爹的遗体现在还躺在棺材里的,你们不信的话,请跟我进来看看吧。”
杜迁将易丹和矫公羡二人带到了灵堂,只见堂屋中间放着一具船形的棺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安静地躺在里面,上盖着一块印有和大鼎之上一样奇怪面具图文的麻布。
易丹恭敬地向遗体弯下腰,行了一个礼。杜高见易丹对素未蒙面的死者如此尊重,不向易丹多打量了一眼。
“请问是谁干的?你们查清楚了吗?”易丹问道。
杜迁接着说道:“还没有。就在昨晚丑时,我跟爹在祭坛谈事,爹说要把壤锵首领之位传授与我,我没有同意。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突然从祭台四周窜出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要抢我们的大鼎,我爹不肯给他们,那持大镰刀的男子,便将我爹一刀砍死。我没办法。只能去找高叔前来帮忙。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凶手的样子,以至于高叔错将两位抓了回来,还请两位恕罪!”说到这里,杜迁再次表示出了诚恳的歉意。
矫公羡道:“原来如此。你说杀你父亲的人,使用的是一把大镰刀是吗?”
杜迁道:“没错,就是一把大铁镰刀。”
矫公羡又问道:“那人是不是四十来岁,左边脸上还有一颗大黑痣?”
杜迁道:“没错,就是左边脸上有一颗大黑痣,虽然在月光下,但都能看得很清楚。”
矫公羡说道:“这就对了,那就是我师叔,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甄赽。”
杜高:“甄赽?我曾听闻,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之中,人品最好的当属这个甄赽。我没有听错吧?”
矫公羡道:“没错,正是我的师叔。不过什么人品最好,都是他自己伪造的名声而已。”
杜高道:“伪造?但我听说他逢山必拜,逢僧必捐,是一个仗义高尚,乐善好施的大侠人,为何阁下会如此说呢?”
矫公羡道:“哎,可叹世人总是不知道很多事的真相。我师叔甄赽,他是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的确有些本事。也支持主公的国政策略。但是他贪酒好色,好图虚名。主公怕他误事,所以没有让他在军中担任要职,只是让他在驩州负责看管朝廷要犯。”
杜迁问道:“请问他为何要来我壤锵山抢鼎?还杀了我爹。难道不是静海节度使,指使他这么干的吗?”
矫公羡道:“这你就误会我家主公了,主公他绝对不会指使我师叔来干这种事的。以前老主公,一向都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少数部族都很优待,这一点,新主公也是一脉相承的。”
杜迁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杀人抢鼎?难道我壤锵人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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