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明来到悟静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房内随即传来一声‘请进’。
悟明走进房间,见悟静坐在木椅上,一手拿着茶杯正在细细品茶。悟明自顾坐到一旁的木椅上,说道:“方丈师兄,展昭现在已经成年,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高手了,我们是不是履行承诺,让他还俗下山厉练了?”
悟静说道:“是到了让他下山的时候了,不经过厉练,和生活的感悟,他武功很难突破瓶颈,到达新的境界。”
悟明说道:“那明天我跟他说,让他准备好行李,后天早上再下山。只是他父亲的事迹,我们要不要现在告诉他?”
悟静想了想,说道:“还是跟他说吧,但年青人做事容易冲动,我怕他会独自去找襄阳王报仇。襄阳王经过这十几年的努力经营,势力增强不少,他在江湖中又拉拢了不少高手,他现在是时刻都有高手在身边保护。展昭找他报仇那是凶多吉少,所以你必须给他放些狠话,不许他私自去报仇。”
“我知道了,江湖险恶,这次展昭下山,我们是不是送他点东西?”
悟明对悟静一脸“贼笑”。
悟静斜眼看了悟明一眼,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也罢,行走江湖,没有一把称手兵器怎么能行?我把巨阙剑送给他吧!”
悟明随悟静去取来了巨阙剑,想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徒弟,就要离开自己到江湖上闯荡了,心中不舍和感慨只有悟明自己清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早上,悟明柔了柔,因昨晚没睡好而留下的黑眼圈,来到正在专心练功的展昭身边,说道:“徒儿,今天先别练了,为师有话跟你说。”
展昭收剑而立,一脸疑惑地问道:“师父,大清早的您有什么事和我说?”
悟明说道:“徒儿,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为师当年答应你父亲,待你成年后就让你下山还俗,今天你就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下山厉练去吧!”
展昭说道:“师父,我不想下山,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下山呢?”
悟明说道:“这是你父亲的遗命,你不听从就是不孝。何况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
展昭说道:“好吧,徒儿明天就下山。师父,你说当年我父亲是被仇家杀害的,而我是您出手救下的。这么多年您也不告诉我仇人是谁,明天我就要下山了,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悟明一脸严肃地说道:“徒儿,你的仇人势力强大,身边高手众多,为师怕你一时冲动,直接找他报仇,报仇不成反被他所害。所以为师要你对天起誓,不到先天之境,绝不私自找仇人报仇。”
“仇人真的有这么难对付,凭我现在的功夫,耐心等待时机还怕报不了仇吗?”展昭问道。
悟明叹道:“你那仇家狡诈非常,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等你武功到了先天级别,去报仇才会有一丝胜算。”
在展昭郑重地起誓后,悟明才和他细细诉说当年之事。展昭默默倾听,不禁对自己父亲起了敬佩之心,在心中下定决心,今后要更加勤奋练武后,才说道:“徒儿知道了,今后我会更加勤奋练武,早日突破先天,再去杀了襄阳王,为父母和大哥报仇雪恨。”
悟明递过一把长剑和一个钱袋,说道:“这个钱袋里装有二十两碎银,你省着点花,应该够你用半年了。这把长剑名叫巨阙剑,是十大名剑之一,它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现在师父把它传给你,望你能拿它行侠仗义,不堕其威名。”
展昭接过巨阙剑和钱袋,向悟明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师父大恩,师父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徒儿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师父保重,我会常回来看您和方丈,还有师叔师兄的。”
“你先去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再下山,到了山脚下,到你父亲坟头上炷香,你家乡是常州府武进县遇杰村,有空去看一看吧。”悟明嘱咐道。
悟明说完走开了,展昭目送他远去,才收回目光。他上下打量手中长剑,只见巨阙剑剑身长一米四,加上剑柄总长一米六,比一般剑长了不少,剑身宽五厘米,算把巨剑了,拔出长剑剑身银白,寒光逼人,取下一根头发,让其自然落下遇刃而断。展昭收剑回鞘,轻轻抚摸剑鞘,回想师父对自己的好,心中无限感慨。
第二天早上,展昭先拜别了方丈等众人,再和悟明单独拜别。悟明又对他一番叮嘱:要小心骗子,注意财物,多行善举,不要轻信他人,小心坏人等。
展昭拜别了师父等人,一个人往山下走,心中有留恋,不舍和迷茫,但也有对外面花花世界的向往和憧憬。
展昭身穿灰色普通长衫,右肩负行李,左手持巨阙剑,顶着五月天火辣辣的太阳,怀着复杂心情,往五台山下走去。五台山太大,他走了一天才走到涌泉寺,在涌泉寺借宿舍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继续赶路,上午九时才下到山脚。他来到曾多次来拜祭过的展坚坟墓前,摆上香案,然后在坟头前磕了三个响头。展昭说道:“父亲,孩儿已经长大成人了,从今天起就要去闯天下了。父亲保佑孩儿早日达到先天之境,手刃仇人为您报仇。”
展昭因没有确切的目地地,想起仇人就在襄阳城里,虽然他在悟明那起了誓,但他还是想去看一看,有没机会刺杀襄阳王,为父母和大哥报仇雪恨。于是,展昭便踏上南下的官道,向襄阳赶去。由于展昭是第一次独自赶路,脚下不知道分寸,免不了会错过宿头,风餐露宿自然少不了。
半个月后,展昭行到了河南地界,夕阳西下之时,来到一个小镇,在一家客栈落了脚。展昭吃完晚饭,洗了个凉水澡,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每天晚上两个时辰的内功修炼。
次日上午,展昭来到集市上想买一套换洗衣物,因为前几日,他不小心被伸出道路的一条荆棘,划破了衣衫。
展昭在一家衣服店里买了,两套棉质湛蓝色长衫,回客栈途中,看见几个大汉围着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小姑娘,其中一名大汉说道:“你父亲欠我们少爷几十两银子不还,少爷说了要拿你抵债,你就乖乖地跟我们走吧。”说着,其中两个大汉上去架起小姑娘,就想把人架走。而小姑娘则是拼命挣扎。
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展昭听见旁边一个人低声说:“周大少家的恶奴又当街强抢民女,上次王家姑娘被他遭踏后,跳井自杀了,这才几天,他又来祸害小姑娘,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又一人低声说道:“小声点,那周大少霸道无比,他从王家武馆学武回来,功夫厉害非常,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加上他家家财万贯,县老爷收了他贿赂,对他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小老百姓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展昭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周大少为什么这么嚣张跋扈,原来县官收了周大少的黑心钱。他暗忖:“我把周大少武功给废了,再把他家给一把火烧了,这样他就没钱再收买县官,他武功又被废了,就不能再害人了;那县官虽然也想把他打残,但听师父说,我们江湖中人,不该和官府中人打交道,我就先放他一马。
打定主意,展昭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飞出两脚,把那两个抓着小姑娘的大汉,踢飞出去两米远。两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也爬不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半天反应不过来,半晌,剩下的几名大汉终于反应过来,看见踢飞自己同伴的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什么时候一个毛头小子,就敢管他们的事情了,那几名大汉顿时怒从心头起。
其中一个大汉怒道:“哪来的小子,竟敢管我们周大少的事情,活的不耐烦了吗?”
展昭说道:“你们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大汉冷笑道:“在这小镇上,我们周大少说的就是王法。你已经得罪了我们,若你能跪下给我们磕几个响头,我们就考虑放了你。”
“你们为虎作伥,是应该给你们一点教训了,”说着,展昭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见他们有的用拳有的用脚向自己攻来。对于这些没有一点内力,只有蛮力的大汉,展昭只是轻蔑地一笑,轻轻侧开一步,一拳击向离自己最近的大汉,把他一拳打飞,不等众人反应,向前又踏一步,再一拳把一个大汉打飞,原地抬脚一个飞踢,一名大汉又被踢飞出去,展昭刚落地,一个连环踢,把剩下两个大汉踢倒。出手到收工,只是一瞬,五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在地。
展昭其实刚才已经留手了,没用上半分内力,并没有重伤他们,他还想让他们带路,去找那个周大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