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差见陈士诚躲在甲板之下,倒不敢立时下去擒拿,为了要捉活口,也不便使用暗器,只守在舱口上,手持兵刃,大声呼喝。
陈士诚既惊且怒:“吾给江东陆府卖了!”思忖片刻,大喝道:“陈汝贞在此,你们吵甚么?”众人听他一喝,一时肃静无声。陈士诚又道:“放根绳索下来,吊吾起来。”
汪道龢回头找陆骘拿绳,却已不知去向,忙命手下军士取绳来。绳索取到,张泰拿了,将一端垂入舱内,把陈士诚吊将上来。
陈士诚双足一着地,左手力扯,张泰绳索脱手,陈士诚大喝一声,犹如半空打了个响雷,手腕一抖,一条绳索直竖起来,人向右转,绳索从左向右横扫,虎虎生风,势不可当。
众人出其不意,不及抵挡,急急低头避让。那张泰哪里想到浦津岛主竟还有这等身手,待见绳索打到,避让已自不及。急忙转身,绳索贯劲,犹如铁棍,呼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背上,登时扑地倒了。汪道龢身边两名侍卫一个拿刀、一个手持双戟,分自左右抢上,夹攻陈士诚。
陆雨见应天巡抚衙门竟然如此不把江东陆府放在眼里,心头火起,提气在甲板木阶上点了两脚,纵身而上,长剑一出,和府兵们打在一起。她身前府兵虽有十数人之多,只是陆雨剑术轻灵,攻势甚疾,一时间反被她逼得连连倒退。
南宫珏原本不知他们口中的陈士诚便是那浦津岛主,见陆骘已不在甲板上,也就懒得再管,缓步向船舱走去。快走到木阶时,只见当先一名男子负手而立,拦住自己去路。
她清叱一声,抬手叫道:“小心啦!”三支袖箭向那人疾射而去。那人不避不让,待袖箭射至面前,伸出两根手指,一齐夹住三支袖箭,手法之快,平生未见。其时箭头距他鼻尖已不过寸许。南宫珏见此人好整以暇,将她袖箭视若无物,忍不住再仔细看过去,直惊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人正是当日被人唤作陆先生的白袍怪客。
那陆先生乍见南宫珏,只觉似曾相识,眉头微皱,思忖片刻,一时间却也并未想起是谁。他不屑持兵刃与女子相斗,便以南宫珏一支袖箭作匕首用,连续三下作进手招数。南宫珏武功远不如他,但手中一对分水峨嵋刺家学渊源,仍能紧封门户。相拒四五合,那陆先生左臂前伸,攻到南宫珏右臂外侧,向左横掠,把她双刺拦在一边,运力一推,南宫珏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那陆先生冷笑一声,正待转身,忽然间听到暗器风声,斜眼瞟去,却是一只茶杯。他也不避让,当即吸口气封住了背心穴道,心想一只小小茶杯何足道哉。哪知茶杯未到,热茶却先泼至,但觉“至阳穴”被冲得微微一麻,暗叫:“不好!这是有高手到了。茶已如此,茶杯何堪?”急忙回身一掌,及时拂开茶杯,只觉手臂一震,回过头望去,原来是陆骘。
陆骘向他上下打量,只觉他武功身法甚是熟悉,但此人面色惨白,隐隐透出一股青气,一见之后绝难忘记,却可断定素不相识。沉吟半晌,开口询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那陆先生也不答话,身形一晃,在陆骘身边一掠而过,顺手在他衣带上摘下了剑鞘。陆骘反手一掌,那陆先生头一低,已从他掌底钻过,站回到原地。这一下身法之快,异乎寻常,正是江东陆府最上乘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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