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瓣的白色山茶花一片片飘落,飘落在光亮如镜的桧木地板上,飘落在黄玉膝边。剑一般的花枝已刺在他的眉睫间,这一刺已是剑术中的精髓。所有无法无相无情无义无命的剑法中的精髓。这一剑已经是禅。一阵风吹过,一瓣花飘落。一刹那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在某一个奇妙的刹那间,一个人忽然就会化为万劫不复的飞灰,落花也会化作香泥。
现在天色已渐渐暗了,落花已走,千千万万的刹那已过去,剑一般的花枝,却仍停留在黄玉的眉睫间,居然还没有刺下去。忽然间,又有一阵风吹过,落花忽然化作了飞灰,飞散人渐暗渐浓的暮色里,那一根随时可以将他刺杀于飞灰中的花枝,也一寸寸断落在他眼前。这不是奇迹。这是一个人在经过无数次危难后所得到的智慧与力量的结晶。八重瓣的山茶花飘散飞起时,它的枝与瓣就已经被黄玉的无形剑气变成了有形而无质的“相”。虽然仍有相,却已无力。那女的神色没有变。没有一点惊惶,也没有一点恐惧。因为她知道宝剑有双锋,每当她认为自己可以散乱对方的心神与眼神时,她自己的心神与眼神也同样可能被对方散乱。这其间的差别往往只不过在毫厘之间,如果是她对了,她胜,如果是她败了,她也甘心。“我败了!”那女子对黄玉说:“这是我第一次败给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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