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多变,而且深邃如海,豪爽如青衣少女也不能避免因为她是女人。黄玉并没有重逢的喜悦,意外所带给他的只是惊奇,因为三个月之前的分手,等于是被遗弃,这对——个沉稳而自尊心很强的男人,是很难接受的事。这并非意味着他心里已没有她,那一缕情丝已断,而且情感已被深埋,她所表露的态度和言词,完全压抑了感情的萌动,反而被埋得更深,压得更紧。青衣少女道:“我们分手之后,你没找过我?”“你希望我找你?”黄玉反问。“不,我……只是随便问问!”眸光微微闪动,更复杂,显出她内心的矛盾,她不希望黄玉再找她,却又不愿真的被遗忘。这是一种普遍而微妙的心里,通常都反映在男女之间的感情上,也可以说是自私的延伸。黄玉当然也有所感,但目前他必须澄清一个问题。于是,他拉转了话题道:“你刚才说在这里等一个人?”“是的,我已经等了他三个月!”青衣少女说这话时,眸子里有一种异样的光在闪动,“我会等到他的。”黄玉道:“他是谁?”“我在碰到你之前认识的一个人,就在这地方、我们相处了三天,我为了办自己的事而跟他分手……”一男一女,在深山茅屋里相处了三天,可以做出许多想象中可能发生的事,也可能什么也没有做。黄玉不愿去深想这问题,这是个很伤感情也令人气沮的问题,可以说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他已经有所感触。
“是个男的?”这句话实在是多余,但他还是问了。“唔!”青衣少女点点头。黄玉沉默下来。青衣少女昂头望了望门外空处。“如果我先认识的是你而不是他……”话说了一半没接下去,但没出口的半句话谁也能意会到是什么?黄玉完全明白过来了,解开了她在分手时所说“无缘”两个字之谜,她的身心已有所属,不能再接受另外的情。”
这使黄玉重温了一次失落的滋味。黄玉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青衣少女道:“一名剑手,这所屋是他潜修剑术之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这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但我……想信一定会找到他,我有这份自信。”她又收回目光,进入她自己的梦里,憔悴的脸现出了一抹红晕。黄玉道:“你还没说出他是谁?”“一个使金剑的年轻武士。”青衣少女的声音又象梦呓。黄玉心头里猛里一震。“金剑杀手?”他脱口叫了出来。“金剑杀手?”青衣少女容色乍变,瞳孔突然放大,直瞪着黄玉,久久才道:“你为什么要叫他金剑杀手?”黄玉道:“我亲眼见他冷血杀人,而杀人的理由只是试剑。”青衣少女道:“会……是他么?”黄玉道:“江湖极少有使金剑的超级剑手。”青衣少女道:“那你说说他长成什么样子?”青衣少女显然是不敢相信。黄玉道:“蒙着脸,看不到他的长相,年纪年轻没错。”青衣少女道:“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杀人?”黄玉道:“昨夜黄昏,在离此十几里的山上。”青衣少女霍地站起身来,娇躯已在发抖,野性的眸光重视,脸皮子也已绷紧,但不久激越的神情又告萎缩。“他不会做这种事!”她摇头,喃喃自语:“他不是冷血杀人的人,他是那么温驯、正直、有君子风度……”“……”黄玉无言。“他报了名么?”青衣少女正视黄玉一眼。黄玉道:“当然不会,否则为什么要蒙面?”“我去找他!”青衣少女象一只野兔般镖了出去。“慢着!”黄玉大声喝阻,青衣少女去势太快,喝声未了,青衣少女已消失在展外的松林里,瞬息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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