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灵与沈辰被燕十霸突然一声大呼怔住了,齐瞪眼睛惊异地看向他,那时,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喝道:“大胡子,吵甚么,便是不想让我们玩游戏么?”
面对二人厉声质问,燕十霸嘴巴张得大大地,再也合不拢了。
杨灵灵嘴里就不饶人,继续呵斥道:“你这大胡子好不讨厌,人家玩游戏,你便在那里鬼哭狼嚎地吓唬小孩子,哪里像个当官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披着羊皮吓唬小孩子的大灰狼。”
燕十霸先前听她说自己是强盗,现在又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莫说做官,就是连人都做不成了,登时双眼鼓鼓如同金鱼一般,气炸了肺,可他天生口舌笨拙,说不出甚么巧妙词儿反驳,直急得他吹胡子瞪眼睛,恼火道:“你这丫头片子嘴皮子厉害,本县太爷和你斗嘴不过,不和你小孩子见识了,少说话……快快俯首认罪了事,本县官实在是……不耐烦了……”
杨灵灵见他脸色憋得赤红,口里呼呼地直喷气,心头一乐,心道:“这粗人一口一个官老爷到底是官性不改,且让我再逗逗他。”
便故作委屈,忽而哭泣道:“县太爷爷呐,小女子可是冤枉呀。”
燕十霸正为对付这个口刁舌滑的小丫头无计可施发愁,忽见她哭泣哀求起来,不由精神一振,想是这小丫头终究还是惧怕自己的官威,低头服软了,这天底下哪有民不怕官的道理哩。想到这里心里洋洋自得,胸膛也挺了三分,俨然自己就是立在公堂之上的一位威风八面的官老爷,手中惊堂木使力朝那案几上一拍,喝声道:“偷俺东西还哭冤,本县太爷无论如何不会饶恕你。快些认罪,免得吃些板子。”
杨灵灵提高嗓音哀求道:“小女子实是冤枉得呀,县太爷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呀,此案确有冤情呀。”
沈北岭见杨灵灵挤眉弄眼,不知她又要耍甚么小把戏,便笑道:“有甚么冤情如实道来,爷爷为你作个见证。”
沈辰也在一旁帮腔道:“妹妹只管说来,大胡子如若冤枉了妹子,小爷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一把火就把他的大胡子烧个精光,看他再敢冤枉好人。”沈辰是燕十霸小师父,心里有话毫无忌讳脱口就出,竟不给燕十霸留一丝情面。
燕十霸耳听沈辰言语,见他偏袒这小丫头,心有不满,却不敢多说一句牢骚话,面对沈辰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有些胆怯地低下了头,颜色间对沈辰甚为忌惮。
杨灵灵看在眼里乐在怀里,心想:原来这凶神恶煞大胡子竟害怕小沈哥呀,真是好奇怪呀。猜想不到其中因由,便不去琢磨,再一想:小沈哥与我一见投缘,站在我这边,便又多了一个帮手,那可就好玩多了。当下先向沈辰抛了一个媚眼示好,沈辰笑着点点头,两人彼此心领意会。
杨灵灵见拉拢住了沈辰,心里高兴,这才转头朝沈北岭眨眨眼道:“看你这老爷爷面目还算和善,没大胡子那么凶恶,像个好人,我就将这窃案的实情说给你听听罢。”
沈北岭道:“丫头,说罢。”
杨灵灵轻吞一口气,道:“爷爷可知道大胡子失窃的宝物是甚么吗?”
沈北岭逗笑道:“便是燕寨主的神水妙药了。丫头,你为何要来拿人家东西呢?乱拿人家东西可是不好的习惯,若是被你爹娘知道了,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杨灵灵闻声忽然低下了头,脸色转瞬变得黯然忧伤,一失方才泼辣的神采,声音也低沉起来,口里喃喃自语,不知在念叨着甚么。
白潇一直在注视着杨灵灵的一举一动,见此情景不由想起了前几日小镇客栈里与她相识的一幕,当时自己也曾当着她的面提起她的爹娘,她的神色就是这么地抑郁忧伤,那一声凄婉怜人的哀声“在这世上我已没有了一个亲人”彷佛又回响在耳际。此时见她神色哀伤,料想她又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回忆中,心底爱怜之意陡生,便想走过去将她揽在怀中像亲哥哥一样抚慰爱护,与她一起分担忧愁。
这边,燕十霸可就不耐烦了,大声吼道:“有话快快说来,莫要装模作样讨人可怜。”
杨灵灵抬头盯了他一眼,脸色立变,怒冲冲道:“大胡子恶人,休要叫嚣,落在你贼窝这些日子本小姐受够了你的气,幸好今日老爷爷几位在此,且把实情告诉大家,让大家评评这个理。”
转首向沈北岭道:“你可是个好人?是好人就把实情说给你听听,如若和这个蛮人同流合污的话,我就不再理你。”
沈北岭见杨灵灵一副调皮任性的样儿,心觉这小女孩虽是口舌刁滑,但天性纯真可爱,不由对她有了几分喜欢,便和善地笑道:“说来听听,老爷爷给你做主,不过要诚实,可不要编些瞎话诓人吆。”
杨灵灵微作愠色道:“如果遇上好人呐,本小姐可从来不打诓语的,但如果遇上蛮横可恶之人,可就不给他好脸子了。”说着狠狠白了燕十霸一眼。
又道:“本小姐本次溜上山寨盗取一瓶神水确是不假,不过其中有很大隐情,这窃案真正的窃贼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此话出口,众人皆感惊讶。
燕十霸瞪着眼珠抢口嚷道:“死丫头,你光天化日之下溜上山寨偷窃俺神水,俺可是当场将你擒住的,人赃俱获,窃贼不是你又会是谁?难道想嫁祸别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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