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庄。
夜晚。
客厅,烛火明亮,西门仇一边手托茶杯,一边来回踱着步子,双眉微蹙,面色深郁若思,不时地扭头向门口看去,似是在等着甚么人,夜色已深,房门向外敞开,只闻风声,不见人影。
少顷,一名身背包裹的汉子满头大汗奔了进来,直奔至西门仇跟前,便即垂首施礼,开门见山道:“主人,老爷有信到!”
西门仇见到此人,眼睛方闪出一丝光芒,应了一声,趋步迎了上去。
那汉子施礼毕,便从怀里取出一封火漆信函,双手递向西门仇。
西门仇眉头略一皱,放下手中茶杯,连忙将信函接了过来,扯开信函封皮,见里面只有一张信笺,展开信笺,上面亦不过寥寥几行小字,双目快速阅视一遍,面色疑虑更重,仰首略作一想,便顺手将信笺投进旁边的一座火坛里,一纸信笺顿时化作一缕青烟袅绕而去。
西门仇面带疑容,向那汉子询道:“老爷现在何处?”
那送信的汉子回道:“老爷只让我把这封信函送交给你,然后就匆匆出门了,去向何处属下就不知道了!”
西门仇“嗯”一声,摆手道:“一路辛苦了,你下去好好歇息吧!”
汉子躬身退下,西门仇独自又在屋里踱了几步,思索片刻,便就推开客厅侧门走了出去,走出门去脸上有了些许轻松,举步穿过几处回廊,向一处楼阁走去。
回廊幽深,左转右拐,穿过几间厅房,来到一栋楼阁处,西门仇快步走进屋里,屋子里灯火阑珊,一张木床上坐有一个和尚,和尚年纪已是不小却生就一张圆润红扑的娃娃脸,单从脸孔上难以看透其具体年纪大小,只是额头上一颗豌豆般大小的黑痣特是抢眼,和尚面貌奇特,非同常人,此时正双手合十,正身端坐在火炕上闭目打坐。
西门仇随手关闭房门,走至和尚面前,神态恭谨地一揖,道:“大师,叨扰了!”
和尚察觉有人进门,料知是西门仇,睁开双眼,面带笑颜道:“西门兄弟,夜色已晚,还没就寝吗?”
西门仇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前来与大师聊一聊!”
和尚手一伸,微笑道:“请坐!”
西门仇寻了座位,坐好后便直言道:“方才老爷来信了!”
和尚面色微变,道:“不知所为何事?”
西门仇回道:“行程有所变动,老爷来信指示,让咱们在幽灵庄逗留几日,暂不要动身去少林,启程之日再行通知!”
和尚点头道:“苏老爷这一路虽未与咱们同行,但在幕后统筹全局,日夜殚精竭虑,为了此次行动的顺利实施呕心沥血之极,此行延迟几日,必是这一路上闻有风声变动不便动身,这才来信通告。咱们不忙行进,且就在此静心等候几日罢!”和尚话语中提及一次行动,想来此次与西门仇同行少林原是为了计划中的一个行动,话中提起得那位苏老爷看来就是此次行动的幕后主使。
和尚言语极尽体贴之意,又问道:“不知苏老爷现在何方,一切安好?”
西门仇道:“老爷在书信中没有提及,只说有一件甚为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去处理,去向何方西门也不得知!”
和尚道:“如此让苏老爷费心了!”
谈起这位苏老爷,西门仇心中总有一个解不开的疑窦,面带不解之色,自语道:“一直以来西门的这位新任主人苏老爷从未当众现过身亮过相,全庄上下无论罹难还是生还的兄弟俱未见过他的尊容,七年来,就连西门亦从未有机会目睹过他的真容,这位苏老爷委实神秘得很呢……让西门实在捉摸不透呀!”西门仇不止一次与和尚谈论起这位神秘的新主人苏老爷,多年来,身为亲随之人竟不知主人长相是何模样,更谈不上谋面了,实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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