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出拳相迎,喝道:“小心手指断了!”
王孝这一指乃是虚招,见陆崖出拳,他则早出双掌打迎去。
陆崖只觉劲风扑面,情急之下,只能硬生生单拳接了双掌,这一掌力果然道十足,陆崖被震得虎躯一颤,又因惯性太大,竟然不能立足,跌跌撞撞又后退两步。
此时方知,原来这王孝功力如此深厚,平平常常的一趟五禽戏也能使出如此威力。
王孝一招得手,便站住不动,微笑道:“还不服输么?”
陆崖站住身形,揉了揉拳头,也笑道:“你这功夫不是猜拳吗?明明是你输了,却凭什么叫我服输?”
王孝奇道:“怎么说这是猜拳?”
陆崖伸了个懒腰,道:“我出石头,挡你的剪刀,你临时又换成了布,这不是猜拳是什么?猜拳中途变了物件,这不是耍赖吗?”
众打手闻听,都骂道:“放屁,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输了不认的才是耍赖。”
陆崖哈哈大笑:“我输了吗?你的布都没都没打到我身上,怎么说我输了?”
有人说道:“王大人,别和他废话,打残了他,醉太白算老几,咱们李大人还怕他不成?这小子太猖狂了。”
王孝把手一摆,众人这才止住骂声,接着他对陆崖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别管闲事的好。”
陆崖心想我如果就此不管岂不半途而废,叫人说我陆崖做事有始无终?就算打不过也应该尽力而为才是,当下并不答话,思索对敌之策。
王孝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怕了,便摇摇头一笑,回头对众打手说道:“算了,再饶他一次,咱们走。”
“等等!”陆崖一纵身,拦住去路。
王孝有些生气,“我几次三番饶过了你,怎么还要纠缠不休?”
陆崖笑道:“猜拳嘛,讲究三局两胜,第一局算你赢了,不过第二局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王孝轻蔑地一笑,“再打十次你也一样是输。你的武功不错,回去再练个三年、五年再来大都参加比武大会吧。”
他一说比武大会,陆崖心中一动,道:“对啊,听说比武大会有比骑马打仗的一关,不如千户大人陪我在这练练。你若赢了我就放你走,你若输了就把那姑娘放了。”
王孝知道他在胡搅蛮缠,哪里理会,往前便走,陆崖见状,飞身跃起,将抬桌子的打手逐个踢翻在地,“不比的话就算认输,人我可留下了,谁敢再来抬这桌子,我一样的踢倒。”
众打手面面相觑都不敢上前,王孝大怒,两个箭步上前对准陆崖就是一拳,陆崖又不与他正面交手,闪身躲过,接着只是围着桌子转圈,他轻功了得,王孝快,他更快,接连几个饿虎扑食,王孝连他的衣角也不曾碰到。那些打手上前帮忙的,都被他三拳两脚解决战斗,到了后来,四五十名打手,只有十几个还是站着的了。
此时有个路过好事的人早把消息传了出去,一些百姓纷纷赶来看热闹,陆崖本不想伤及无辜故此在僻静处下手,却想不到仍然围了不少人,众人也都跟着起哄。
王孝见状恼羞成怒,忿忿说道:“好,我和你比。你快过来受死!”说罢又是虎爪抓去。
陆崖侧步躲过,心中大喜,道:“还没说规则呢,咱们学比武大会也比骑马打仗。”
王孝喝道:“哪里去找马来?”
陆崖道:“你骑一个人,我骑一个人,谁的双脚先落地,便算输。”
王孝之前见过他骑在手下人身上打架,再加上之前交手,知道这小子武功怪异,而且轻功了得,他虽然功力不及自己多年修为,但若真的骑个人比武,恐怕就不是他的对手,正在犹豫,有个打手在他耳边低语道:“和他比,当马的是我们自己人,到时候只要把他暗地里摔下去就好了,再不济的,干脆忍着点疼,躺在地上不起来,那也算他输了。”
王孝点点头,心想当坐骑的都是自己人还怕什么,索性和他玩玩。
陆崖有些不耐烦,道:“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呢?没胆子的可以不比,干脆认输放人。”
王孝笑道:“好,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先骑上一个又高又壮的打手肩膀。他有自己的算盘,自己挑一个最结实的“坐骑”,我本身个子矮,体重又轻,打起来也省力许多,给你一个最瘦的,你下盘都不稳怎么和我斗?“小刘,你去给陆少侠当坐骑。”
陆崖一见走过来一个瘦小枯干的打手,脸上连二两肉都没有,一阵风都似乎能将他吹倒,陆崖笑道:“这匹马可不错啊,可惜多少天没喂了,都饿成小鸡仔了。”
众打手闻听想笑也不敢笑,都等着看热闹,王孝道:“少废话,规则是你定的,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陆崖满不在乎,双足轻点,轻飘飘站在那瘦子肩头,瘦子往下一蹲,想把他直接摔下去,他却用脚背勾着那人的下巴,道:“马啊,马啊,精神着点,当心扭断了脖子。”
小刘果然听话,不敢稍有动作,命可是爹妈给的,他若掉下去,说不准哪一下便失手,真的误伤了自己的脖子,也不是闹着玩的,只好摇摇晃晃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王孝一拍胯下壮汉的脑袋,“撞翻了他。”那壮汉如疯牛般向小刘扑来。
小刘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陆崖用脚勾回,眼见壮汉就要撞到,陆崖飞身而起将小刘踢向一边,同时另一只脚踩住壮汉头顶,转了个圈,王孝伸手去抓陆崖脚面,哪知陆崖早已又跳到小刘肩上。
王孝大怒,催促壮汉又去相撞,陆崖依前法轻轻避开。如此几个反复,王孝却耐不住性子,待陆崖再次跃起之时,他也跟着跃起,假意去抓陆崖双脚,却忽然反手对着小刘的脑袋便是一掌,小刘哼也不哼,颓然倒地,口吐白沫。
王孝站在壮汉肩头,得意大笑:“小子,这回你的马没了,还不认输?”
忽听身子底下传来笑声:“马是没了,我双脚可还没落地呀。”
王孝低头一看,陆崖一只手拉着壮汉的头发,双脚踩着壮汉的腰眼,悬在半空,嘴巴正对着自己的屁股说话呢。
王孝大怒,这个动作岂不是骂我在放屁?拍掌打向陆崖,“你怎么骑我的马?”
“没说不准骑你的马。”陆崖身形一晃,饶到另一边,那壮汉被扯着头发,哇哇大叫,伸手也去抓陆崖,陆崖借势,踩着他的手臂,反倒跃到王孝肩上。
王孝双拳齐发向上打去,虽然他在下边,但这一掌也是劲道十足,陆崖飞身纵起,接着头朝下脚朝上,双掌齐出,在空中使出了碎心掌中的“冰峰向佛”,口中喝道:“石头、剪子、布,你输了!”
王孝看得清楚,先是一愣,接着双掌相抵,“啪”,底下“哎呀”一声,身下壮汉双腿齐断,再难支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试想,王孝拳力,陆崖掌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惯力和三个人的体重全都压在一双腿上,那壮汉又不是陈一华,如何承受的住?
王孝在下,陆崖在上,壮汉倒地,王孝先一步跟着仰面摔倒,陆崖却还双手撑地,待王孝站起,他才翻了个跟头稳稳站定,那壮汉已然是昏迷不醒。人群一阵喝彩!众打手则交头接耳,颇有些惧意。
陆崖看了壮汉一眼,心中顿觉不忍,但又一想,这些恶奴平日里欺男霸女,不知道打断了多少人的腿,这也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便不理会,正色对王孝说道:“如何?还不放人?”
王孝此次输得一败涂地,不但损伤两员手下,自己的面子上也是过不去,心中已有杀意,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三局两胜吗?再比第三局。”
还不等陆崖说话,王孝把手一扬,一把飞刀直飞向陆崖咽喉,金风响起,谁都知道,那是毫不留情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