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谁也活不了。”那个尖脸锐眼的男人突然发狂似的大吼:“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两个一起去死。”
他本不会说出这句话。
但一个尊严受到伤害的人,岂非总是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这时罗汉停住了脚步。
尖脸锐眼的男人挣扎着起身,伸手从身上又拔出一把刀,这是他身上最后一把刀。
“这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尖脸锐眼的男人咬着牙,脸上露出近似疯狂的表情。
罗汉终于转过身,看着他:“我不想杀你,可是你却偏偏在找死。”
尖脸锐眼的男人嘶吼着:“你去死吧。”
然后他就像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一击,从地上突然跃起,手里的刀又刺向罗汉。
罗汉没有动。
他甚至都没有伸出手去抓那把刀,因为他看到有一道寒光从他的身后射过来,射在他的脖颈上。
暗器
罗汉立刻向暗器射来的方向望去,一双眼睛射出逼人的光。
暗器是从旁边一棵榕树上射过来。
这是一棵很大的榕树,枝繁叶茂,现在没有风,却可以看到有一处的枝叶明显在动,只是看不到人。
显然人已经逃掉了。
“好快的身手。”罗汉低声道。
洛克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尖脸汉子,一双锐眼已经开始凸出,上面布满红色的血丝,双手发疯似的掐住自己的咽喉,嗓子里发出可怕的低吼声,似乎已不能呼吸。
很快,他的嘴里就开始吐出红色的血沫。
那是他自己咬断舌头流出的血。
这个人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为了让自己少受痛苦,竟然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
罗汉道:“你能看出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洛克道:“这个人也是中毒,应该是暗器上有毒。”
说着他就伸出手从尖脸汉子的后颈上抽出一根两寸长的毒针,针尖已经染成黑色,闪着诡异而邪恶的光芒。
他手里拈着毒针,放到罗汉的眼前,让他看的更清楚。
罗汉看着这根针,忍不住失声道:“这是什么毒针,这么厉害,居然可以见血封喉。”
洛克道:“这根毒针上的毒也是蛇毒,和那几个人中的毒一样,很少见。如果这不是人,而是一只野物,我们今天就有野味可以吃了。”
罗汉立刻厌恶地皱起眉:“究竟是什么人会有这么歹毒的暗器。”
洛克道:“这就要问你自己?”
罗汉显得很诧异:“为什么要问我?”
洛克淡淡地道:“因为这是你的地方,当然要问你。”
火已经熄灭,救火的人也逐渐散去,只剩下春红抱着小石头站在还冒着黑烟的废墟旁边。
残垣断壁,几根烧焦的木桩还立在那里冒着烟,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烧光。
小石头的妈妈已经赶回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抱起孩子痛哭。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现在就连唯一的房子也失去了,只剩下她和孩子两个人,这让她怎么继续活下去。
她流着泪,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春红也在旁边落泪。
洛克走过去,从小白身上翻出他的钱,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又从身上拿出所有的钱,然后他望着罗汉:“把你身上的钱全拿出来。”
罗汉身上没有钱,他出门从来不需要带钱,因为随时会有人为他付账。
可是他却摘下了手上那串佛珠。
佛珠共有十八颗,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每一颗都是黄金铸成。
洛克接过佛珠,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走过去递给小石头母子:“这些你拿去,应该够你重新盖一间房子,剩下的还可以做一点小生意。”
小石头的母亲看着眼前的东西,感觉好像在做梦,伸手接过来竟然连一声感谢的话也没有。
等到她想起来说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走出很远。
其实也不远。
他们来到一间面馆。
还是那间老式面馆,还是那个小跑堂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容,只是看到春红还和洛克一起回来,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奇怪。
当他看到罗汉走在他们后面走进来,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
他见过罗汉,神仙窝里还没有人不认识他。
可是这些人从没见过他会走在别人的后面。
他从来都是昂着头,挺起胸,走在最前面,今天他居然会跟在这个春红姐带来的奇怪嫖客后面走进来,而且脸上还带着很愉快的表情。
跑堂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
他本应该是先和罗汉打招呼,因为他是这个跑堂心中最尊敬的人,可是现在这个在他心中最尊敬的人,看起来却更尊敬这个春红姐带来的奇怪嫖客。
小跑堂站在那里笑了好久,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张嘴。
罗汉瞪起眼,大声道:“你愣在那里作什么,还不过来招呼客人。”
小跑堂跑过来,笑着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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