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洛克?”
孙寿堂给洛克倒了一杯茶,请他坐下,脸上的的笑容亲切慈祥。
他的样子不像看着陌生人,而是在看着自己最喜欢,最有出息的后辈儿孙。
玛丽完全呆住了,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奇怪的老人,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两个人是强盗,是窃贼,可是这个老人却像亲人一样对待他们。
他究竟要做什么?
孙寿堂笑道:“你们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好色的老头,而且还是老糊涂,神智有些不正常。”
洛克没有否认,因为他确实这么认为。
孙寿堂道:“我知道你是洛克,那个不要命的洛克,很多人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洛克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像他这样的人,想出名并不难,不想出名才很难。
孙寿堂道:“男人的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真正的大丈夫,不是怕死,而是要死得值得。”
他看着洛克,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洛克恭敬地道:“谨遵教诲。”
孙寿堂微笑着点头,道:“孺子可教,真是孺子可教啊。”
然后他又在叹息着道:“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儿孙后辈,更可恨我的儿孙后辈没有一个人可以及得上你。”
洛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这位奇怪的老人,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孙寿堂道:“我并没有疯,年纪虽然很老,却也没有老糊涂,可是做出来的事却像是个又老又疯又糊涂的老头,其实就连我也怀疑自己真是这样的老头。”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夜空。
院子里有一个池塘,小荷才露尖尖角,虽然还没有开,风中却充满了荷叶的香气。
风从窗外吹来,灯火在风中摇曳。
窗是开着的。
玛丽就站在窗前,虽然她没有醉,可是酒意上涌还是很不舒服,她想让自己清醒。
孙寿堂看着她,道:“坐。”
他的面前有一张椅子,一张雕饰华丽形式优美的红木靠椅,上面还铺着柔软的锦垫,坐在上面的人会感觉很舒服。
玛丽没有坐,她宁可站着听这个老人说话。
既然到了这里,是站着也好,是坐着也好,都已没什么分别。
孙寿堂忽然望着窗外,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四月已经过去了,荷花又要开了。”
玛丽没有开口,也没法子开口,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又过了很久,孙寿堂才扭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慢慢地道:“我知道你是谁。”
玛丽也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知道。”
孙寿堂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
玛丽道:“你应该知道。”
她没有否认:“我是来拿你身上那块蓝宝石的。”
孙寿堂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父亲请来押送这块宝石的,这块宝石丢了,虽然不会让我赔一分钱,可损失的却是我几十年来的名声。”
有时名声比金钱,甚至生命还要重要。
像他这样的老人早已把财富和生死看淡,可是这名声却比年轻的时候看得还要重。
因为他死后留下的只有名声。
孙寿堂道:“我也知道世上绝不会有人会去偷自己家的东西,你一定有很特殊的原因才会这么做。”
玛丽不说话,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孙寿堂道:“虽然我已经很老了,可是我相信就凭你们两个年轻人很难从我手里拿走这块宝石。”
他看着沉默的洛克,笑道:“你也不要灰心,如果再过三十年,你一定会超过我,这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样对付我?“
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然后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他们两个人。
洛克还在沉默着,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办法。”
孙寿堂道:“你怎么会没有办法?”
洛克道:“因为我们虽然做贼,可是还想要脸,如果现在还想着拿这块宝石,这个脸就真的丢尽了。”
玛丽忽然道:“就算不要脸,我也一定要得到这块宝石。”
孙寿堂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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