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地,兰陵。
萧道成背着双手,盯着堂下的燕子窝愣愣出神。
身后的侍者,双手互相交叉握着放于身前,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堂下那燕子窝,是每年初春都有燕子飞回来的。
可是今年春天都过了一半,那南飞的冬燕还未回。
萧道成看着青灰色的燕窝叹了口气,“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双飞当时愿。”
那侍者互相搓着手,面色凄然道,“这么多年了,老爷还是没有忘。”
“怎么会忘记,又如何敢忘?”萧道成神色有些萧索。
侍者道,“老爷你的身子,可是关系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千万不要悲伤过度。”
萧道成道,“哈哈,安福,族中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我早些死掉,他们也好入主这家业。”
侍者安福叹道,“那些人都是不成气候的浑人,花酒吃多了,难免会有点失心疯。”
萧道成道,“他们整日在我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当我不知道?我早就想把家主位置让出来,可是他们闹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没有一丝长进,也忒是让我失望了”
安福道,“老爷本来就不想当这萧家之主,是上一代老家主临终非要指定你,你为了老家主的遗愿,才勉强做的,谁想着一做就是三十年了。”
萧道成叹道,“是啊,不觉间三十年了。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三十年呢?”
安福闻言默然不语。
三十年,三十年。
三十年能让英雄垂垂老矣,拎不起武器跨不动战马,耍不起花把势。
三十年,能让二八少女,从豆蔻如玉般的年华转眼成为一名满面纵横纹的老妇人。
便是那铁器,三十年,也布满锈迹,铁垢。
何况是人呢?
try{mad1('gad2');} catch(ex){}